发苦,一口口灌进鼻腔,让她头脑发黑。
他眼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漪漪的手……真狠。”
他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压不住的欢喜与痛楚。
“你终于……舍得动手了。”
钟薏浑身僵住,手指死死扣在刀柄上,掌心又烫又湿,不知是汗还是血。
那柄刀,是她早些日子前偷偷藏下的果刀,日日枕着入眠。
钟薏的眼泪又开始失控,一颗一颗从颊边落下。
她死去的亲爹是个大夫,心软得出了名,连杀鸡都要叹气三声。她不争气,也学了他的这副性子,只救人,从不敢伤一个人。
可她也从未这样恨过谁。
刀不够长,破开了他的胸膛,又偏偏没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还活着。
还在笑。
仿佛不是捅了一刀,而是给他了一个吻。
血顺着刀柄往下流,涌进她的掌心。
卫昭慢慢抬起手,指腹贴上她还攥着刀的手。
两只手紧贴着,缠在一起。
“漪漪……”
他靠得更近,声音沙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嗯?”
“除了药呢?”
“你骗我的那些,是不是还没说完?”
他说得慢,每一个音节都黏着血气,像是从胸腔里磨出来。
“你说出来,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钟薏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