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眼神死死黏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反应,“你别一声不吭,又要跑。”
他像狗一样哀求她,语气却阴寒无比,好似准备下一瞬就咬上她脖子。
钟薏终于反应过来,露出冷笑。
“你都知道了,还特地问我做什么?”
“就是想听我亲口承认?”
“好啊,我告诉你——我就是受不了你。”
“你恶心,我巴不得你去死。你把我关十年、二十年我也会跑,只要我活着,我就要逃。”
“你要原谅我?”
她敛眸笑了声,偏过头,再回望他,“卫昭,你脸皮真是比命还厚。”
卫昭不出声。
下一瞬,他猛地扣住她的手,用力往下压。
“噗嗤——”
刀刃没入更深,血涌得一下溢了出来,烫得她指尖一跳。
钟薏面色煞白。
黏腻的热从他胸膛涌出来,滚滚浸进她的手里,沿着指缝淌下去,把他们的手死死黏在一起。
“别只戳一半啊……”他笑着,唇色惨白,“不是说要杀我?”
“求你了。”
“来,捅到底。”
他弓着身,将她整个牢牢扣进怀里。
刀像钉子一样把他们两人串在一起。
她几乎能感觉到那道伤口正贴着她的掌心跳动,皮肉烫得发颤。
血滴滴答答地淌在榻上,渗进软枕,气味越来越浓。
卫昭喘得厉害,声音低柔:“等你杀了我,就没人关你了。”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没人敢拦你。”
他说得慢,像情
人间的呢喃,带着腥气,直冲进她鼻尖。
钟薏眼前发黑,胃里翻涌,腕骨止不住地抖。
她想吐,喉咙发紧,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整只手都被他血水泡透,掌心、指缝,乃至指甲缝里,都沾满了浓稠的血。
钟薏想抽手,可他死死攥着,像是要把她一块拖进那道撕开的血肉里。
她崩溃地低吼:“放开我!!你疯够了没有——”
卫昭眼泪一颗颗往下落:“我真的……好高兴啊……你终于舍得动手了。”
他忽地俯身,往她脸上凑。
她刚偏过头,就被他猛地扣住后脑,整个人被扯了回来。唇带着咸腥的热血,狠狠压了上去。
半张脸被他吻得通红,血和涎液黏成一片,像是被摁头按进一滩血泊里。
他还赖在她身体里,不肯出去。
热意一下一下从下腹传来,像针扎在脊骨上。
钟薏反胃到极点,猛地推他:“别碰我!卫昭你恶心!!”
卫昭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一瞬间从梦里摔下来。
他抬起眼,盯着她看,眼底一片猩红。
“可你刚刚还在亲我啊,漪漪……舌头缠得那么紧……”
“明明是喜欢的。”
“对喜欢的。”
他低低附和自己,半疯半哄地贴上来,“漪漪,亲亲我好不好?”
“……或者,再捅我一刀也行。”
话音落下,他忽然伸手,一把拔出胸口的短刀。
“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
他捧着那把血淋淋的刀,献宝一样递过去。
“给你。”他低声哄着,“快拿着。”
血从指尖一滴滴地落在她掌心。
钟薏头发晕,手软得几乎握不住那柄刀,下一刻,那把刀直接被她甩了出去。
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卫昭看着,眼睛一下亮了。
他快乐地看向她,“舍不得我,是不是?”
下一瞬——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朝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摁下去。
她反应不及,整只手掌已被死死按进那道伤口。
鲜血瞬间涌满指腹,温热、湿滑、浓稠,触感如同一滩腐泥。
指尖一阵阵发麻,钟薏几乎要吐了出来。
他笑了,眼神亮得像水底的幽光,“来摸清楚一点。”
“就在这儿。”
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指节,要她亲手将那颗跳动的心从胸腔里抠出来。
血从手背流下来,滴在她腕骨上。
他喘得厉害,眼尾抽搐,声音发颤:“我爱你啊……”
“这才是爱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能像我这般了他们对你都是假的,只有我最爱你,爱到甘愿把心掏出来给你”
卫昭脊背弯下去,“你掏出来,掰开看看啊。”
他嗓子像破了洞,一句话一口血,黏腻地糊在她指尖,“你敢不敢,漪漪。”
滚烫的、鲜活的温度,一脉脉、一汩汩,从他胸膛汹涌出来,将她整只手浸没。
钟薏脑子发懵,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