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对他来说意味着同伴的可靠。

相比之下霍尔德就要警惕得多，在他看来那些黑红色的雾气和当初中央高等学院里的雾气没有多大区别，顶多是没有当年那么恐怖，稍微要可控一点儿。

看安可可和巴尔的模样，霍尔德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感受，显然这些雾气很有针对性。

好在这种针对性还不至于让雾气在发现霍尔德的瞬间，将他击飞出去——也有可能是因为霍尔德现在和安可可签订了灵魂契约，所以对雾气来说，不算敌人。

安可可顺利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巴尔和霍尔德跟着她走了进去。

霍尔德的脚后跟刚迈进实验室，大门就在他身后迅速关上，快得像是要把他的脚夹断，以至于霍尔德瞬间绷紧了神经。

实验室里的布局安可可记得很清楚，毕竟她偶尔也会过来“探班”，只是此时，实验室里除了黑红色的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她试着抬高声音，喊了一句：“米勒！”

雾气翻涌着，没有任何回应。

安可可开始有点儿担心了，巴尔和霍尔德紧紧护在她的身边，叁个人观察了好一会儿，依旧一无所获。

“看样子只剩最后一个可能性了，”巴尔耸肩道，“进入那些雾气里。”

虽然平时米勒的触手对安可可和巴尔来说肯定是无害的，但是现在他的情况不明，也不清楚这些雾气会有怎样的效果，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没有直接进入雾气，顶多是试探着触碰下。

安可可赞同地点头：“我去吧。”

霍尔德差点跳起来，他刚想大喊“不行”，巴尔已经捂住他的嘴，将他推到了身后去。

巴尔看着安可可，神色温和：“那我在这里等你。”

安可可张开双手，和巴尔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便痛快地转身，朝着雾气跑了过去，身形几乎是立刻淹没在了雾气里，消失不见。

霍尔德终于摆脱了巴尔的束缚，又惊又怒地叫道：“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了？”巴尔一脸的莫名其妙。

霍尔德指着那些翻涌的雾气：“谁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又有着怎样的危险！你怎么能放任安可可进去！她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巴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思索几秒说道：“你认为这个雾气和米勒有关吗？”

霍尔德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有关系！这些雾气的魔力波动完全就是米勒的！

“那你觉得米勒会伤害安可可吗？”巴尔问道。

霍尔德一顿，有些纠结地摇了摇头。米勒伤害安可可？怎么可能，那个怪物就算自己被剁成肉泥，都不会让一点儿鲜血溅到安可可身上。

“就是这样，”巴尔爽快地说道，“安可可选择相信米勒，那么我也会相信她的选择。”

霍尔德沉默片刻，嘟囔道：“可要是有什么问题呢，比如，他陷在了什么幻觉里，然后把安可可认成了别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因为他觉得就算是这样，米勒也不会伤害安可可。

有那么一瞬间，霍尔德很羡慕米勒，他要是能像米勒这样，从一开始就不带任何杂念，全心全意地喜欢着安可可，是不是也能像现在这样，获得安可可乃至所有人的信任？那么他是不是也能站在安可可身边？

甚至是让安可可不在意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为了他独自前往那些雾气里？

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霍尔德看向巴尔：“那你就让安可可一个人去？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

巴尔摊开双手，说得很干脆：“因为米勒不会伤害安可可，却有可能伤害我。”

这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巴尔如今的实力确实强大，不过要和米勒比，还是有些困难。

“更重要的是，如果米勒真的伤害到了我，那么安可可会难过，他也会讨厌自己。”

巴尔相信自己在安可可心里的重量，也相信安可可在米勒心里的重量，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这么一来，让安可可独自前往，反而是最稳妥、最不会造成危害的选择。

霍尔德注视着巴尔神色坦然的脸，慢慢蹲坐下来，只静静地注视着安可可离开时的方向。

他成不了米勒，也成不了巴尔，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在这里等待安可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