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苟真的这么做,没有海关记录,没有他曾经来过英国的痕迹。
他也不需要这个英国的身份。
brian往外走,现在就要去伦敦把林苟带回来。
这时,楼梯传来动静,紧接着房门被大力推开。
brian又在林苟脸上看到那样的神色,很失望,却不诧异。
林苟以前也用这样的眼神说,brian你不会改了是不是的这种话。
brian仿佛被人握住心脏,半晌,林苟掏出一张银行卡,狠狠甩在地上。
连着三天,brian每天都叫人给林苟打入一笔吓人的金额。
好像回到10年前签下契约之前,钱恰恰是那个故事的开始。
林苟什么质问的话都没说,只是说:“10年,你答应我了。”
brian顶着那样的眼神,隐去对近在咫尺的人产生失控感的酸楚,“交易而已,可以有很多次。”
林苟奶奶已经去世了,明明没有任何牵挂,他的家应该在贝加!
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brian想不明白丹妮太太说的那句流浪。
林苟走到他面前。
被告知任何律所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咨询时,他是愤怒的。一种时隔多年再次被欺骗,单薄的肉体被命运卷起的被动再次袭来。相同的是,他依然一无所有,不同的是他在brian翠绿的眼眸里,看见一刹的彷徨和恐惧。
这一眼便也把林苟的心上压出一道白色的刀痕。
“我们说好的只有10年对吗?”brian分开唇,林苟用指腹按住,“听我说完。”
“约好的事情就要做到,那年在东翼”他顿了顿,呼吸被刻意的控制着。“我原谅你了。”
他不知道中国少年的优良品质,这个在资本帝国天上飞来飞去的天使是否永远也学不会。
“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公平点,brian。”
林苟扣住brian的后颈,把他僵硬的身体拥入怀中。
放开他,用视线一寸寸描摹他犹如天使的漂亮眉眼,在brian吻过来之前,后退一步。
林苟把银行卡捡起来,放在桌上,很轻的啪嗒一声,像旅行前收拾完行李箱,关上盖子的最后一声。
“我们,好聚好散。”
他先是吻在brian额头,慢慢吻到鼻梁,感受到唇瓣里含住的一滴泪水,然后堵住brian泄出来的哭声。
结婚初始,林苟曾寓言与brian捆绑的10年他们或许针锋相对,或许相敬如宾。
可几轮春秋,几场春风与冬雪,时间参差不齐的在主楼抒写朝阳与残影,他们顺着时光之轮的痕迹,竟长在一起。
眼泪顺着脸颊,brian从未这样哭过,像被生生挖掉一块肉,却感觉不到疼,只是安静的,不停的掉眼泪。
任由林苟怎么吻,都吻不完脸上的泪水。
被奎尔鱼击中的飞鹰,从空中笔直下坠。
brian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他全身泛起前所未有的一种热量。强硬又乖顺的把自己钉在林苟身上。
他叫着林苟的名字,说讨厌他,说会忘了他,说他很热,又说抱抱我吧。
矜贵的天使仰着脖子,命令林苟用力在那里留下痕迹。
除了被击中的,血淋淋的致命伤口,brian身上布满了可怖的痕迹。失控的前一秒,他伸手摸了摸林苟的脸,眼神里的茫然和留恋快要将自己融化。
一场耗时耗力的运动结束后,林苟清理现场,清理brian。
brian的声音闷在林苟的胸前,“带我去你的家乡,我们在那里签离婚协议。”
他前科太多,林苟不同意。
brian不用看就知道林苟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有别的企图?”
身体很疲倦,腿和腰很酸,brian的神色却镇定的像一块坚硬的冰。
brian:“你凭什么质疑我?你拥有的都是我赐给你的。别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
他身上还带着林苟的痕迹,却倔强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不肯再靠着林苟。
好像独自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就能用鄙夷的口吻对林苟说很多年经常说的—你是布雷奇家族买来的工具,清醒一点中国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目光落在林苟的颈间,那枚海螺最初是brian为了安慰林苟,作为家乡的替代品。可这个白眼狼仍然不知道感恩。brian想到刚刚跟自己说好聚好散的林苟的眼神,明晃晃写着赶紧离婚,我要回家。
brian觉得林苟是他这位布雷奇先生做过的,最糟糕的投资品。如果不是他救了他,让他留在英国,林苟10年前就被黑诊所抽干了。
brian脸上浮现嘲笑,抓住海螺吊坠猛地扯下来。
他狠了心,用了十足的力气。林苟侧颈的皮肤瞬间被勒红了,毛细血管破裂出现红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