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璟川,你躲是吧?那我就让你无处可躲。
她没有去主卧,而是先走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她常喝的牌子的牛奶、果汁,甚至还有几种她喜欢的、并不算常见的进口水果。
她拿出一盒牛奶,又找到他惯用的那只马克杯,熟练地加热。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奶香。
然后,她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走向书房。
她没有敲门,因为敲了他大概率不会开,所以舒榆直接拧动了门把手。
果然,他没有反锁,这个认知让舒榆心里泛起隐秘的涟漪。
书房里的景象让她心头微窒。
窗帘半拉着,光线昏暗,他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在处理文件,而是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寂挺拔,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
听到开门声,他脊背瞬间僵直,却没有回头,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说了,你先休息。”
舒榆仿佛没听见,端着牛奶走了进去,将杯子轻轻放在他宽大的书桌上。
牛奶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她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江市午后略显刺眼的阳光。
“睡不着。”她声音平静,带着点自然的抱怨,像从前许多个他们一起待在书房的午后一样,“时差还没倒过来。”
李璟川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出,侧脸的线条冷硬如磐石。
舒榆也不在意,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除了那本巴黎艺术杂志,桌角还放着一个眼熟的白瓷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几个烟头。
她记得她离开前,因为他抽烟的问题没少跟他闹小脾气,他也答应会尽量少抽。
看来这三年,他不仅没少抽,反而变本加厉了。
她伸出手,没有去碰他,而是拿起了那本杂志,翻到报道她画展的那几页,指尖轻轻划过上面印着的、她站在自己画作前的照片。
“这篇报道写得还不错,”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别人的事情,“就是有几个专业术语翻译得不太准确。巴黎那边的艺术评论,有时候还是带着点他们自己的傲慢视角。”
李璟川依旧沉默,但舒榆敏锐地察觉到,在她拿起杂志的瞬间,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更沉凝了几分。
他在听。
舒榆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其实画展筹备到最后,压力特别大,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想放弃,尤其是布展那天,灯光怎么调试都不对,我跟策展人差点吵起来。”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他紧绷的侧脸,“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总有办法,让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变得井井有条。”
这句话,她带着七分真情,三分刻意。
她想知道,他是否会对此有反应。
李璟川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夹着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烟灰簌簌落下。
但他依旧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那沉默,变得更加压抑,仿佛蓄积着风暴。
舒榆不着急,她放下杂志,目光转向他指间的烟,语气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柔软:“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说着,她伸出手,不是去夺,而是轻轻地、坚定地覆上了他夹着烟的那只手的手腕。
她的掌心温热柔软,与他手腕冰凉的皮肤和坚硬的骨骼形成鲜明对比。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李璟川所有的防御。他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甩开,但手腕却被她更紧地握住。
“松开。”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气,终于转过头来看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震惊,恼怒,无措,以及一丝被看穿狼狈的羞愤。
舒榆没有松手,反而迎上他愠怒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固执:“不松,李璟川,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我们三年没见了,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连正眼都不肯好好看我一眼吗?”
她的直白像一把利刃,劈开了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假象。
李璟川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他魂牵梦萦了三年、此刻因为激动和委屈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用力,想要挣脱她的桎梏,力道之大,让舒榆踉跄了一下,但她咬着牙,死活不松手。
“舒榆!”他低吼出声,眼底的风暴终于彻底爆发,那压抑了三年的恐慌、不确定、思念和怨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你到底想怎么样?!三年前是你选择走的!现在又回来,用这种方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想你看着我!”舒榆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却依旧执拗地抓着他的手腕,仿佛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