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回内陆都可以。
有人面上浮现了意动之色,他们本来就都年纪大了,落叶归根是天理,如何能违背天理呢?
“要?我说,咱们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如求个?安稳,早回天朝的好。”
“走?能走到哪里?去?天朝能容得下你我?”
这一句话点出了现实?,刚刚有几分热血的一两个?老头顿时?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只觉得寒意战战。
“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你们有谁查清楚了那?个?江公子到底是何人吗?我这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还和那?些个?夷人来往密切。”
“什么时?候南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当年西夷人的屠杀,邓垣可还记得清楚,他就是因为那?场屠杀之后?才深刻意识到“我有粮,你有枪,我家就是你粮仓”的道?理,费劲心?力想法子扶持起了王之。
要?说王之这边有着多年交情勉强还算可控的话,夷人那?边就完全是不定时?的火药,尤其还多了个?似敌非友的江公子在。
南洋这水,怎么忽然就污浊起来,叫人看不透了呢?
邓垣和蓟勤几人商议来商议去,也没能得到一个?可行的法子,眼见着天色不早了,邓垣没有留饭的意思,大家只好又?各自散去。
至于这些表面上看着似乎是铁板一块,抱团取暖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无孔可入,关于这点,江鸣有话要?说。
刘管事?又?来了,面上带了几分谄媚:“江公子,多日?不见,风姿依旧。”
江逾白笑?了笑?:“请坐,不知管事?有何贵干?”
“上次诸多事?宜不曾谈妥,小的就匆匆而去了,现在想来多有不敬,还请公子见谅。”刘管事?的姿态放得极低。
“无碍,四万两,可定么?”
江逾白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丢出来的字眼却好险让刘管事?坐不住。
他都有点狐疑了,回忆了一下上次过来的时?候同这位报的价格分明是六万两才是。就算这位不满这个?价格,也不该是这么的砍价法子。
见过直接对半砍的,没见过这种直接要?骨折价的。
“这、公子,澳口港每日?货物吞吐流水都不只是这个?价格了。”
“良港放在你们手?上,那?就是只有这个?价格。我没心?思与你多话,只一句,卖或者不卖?”
刘管事?沉默了,他是有些尴尬的,这个?价格就比老爷给他的最低价低了那?么一点,说卖多少是有点不甘心?。
刘管事?轻咳一声,还是决定多说几句:“公子,再怎么样,也当是五万两……”
江逾白不耐的打断:“那?就请便吧。”
一边的江鸣秒懂,上来就要?客气?送走刘管事?。
这下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的,刘管事?脸沉了下来。江鸣乖觉,陪着笑?脸,一路把人送出了客栈外才停。
“管事?莫要?气?恼,兄长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是这段时?日?来寻意向的人多,真要?应兄长的人少,怕是兄长误以为你也不过是来耍着他玩的。”
刘管事?听懂了这话的带出来的他所不知道?的信息,脚步一顿,见着江鸣这样一个?小家伙,起了套话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我哪里?是耍着玩,我不也得同主家交代么?主家的确是有意出手?澳口港的,我瞧着你兄长也的确是有意,只是这价码实?在太?低。”
江鸣大气?道?:“买卖不成仁义在,都说不打不相识,管事?同兄长也算是有两分面子情在不是。我们也只是打算买下一处良港,交个?好而已,往后?说不定还要?向您取取经呢。”
这恭维,让刘管事?心?里?熨贴,只觉得兄弟俩差别巨大。
他并未意识到“只是打算买下一处良港”到底意味着什么,继而叹了口气?,只道?:“说的是,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价我还要?回去同老爷说明,若真不成,便罢了。”
江鸣笑?着目送刘管事?离开?,回了房,便见兄长站在窗前。
“说了?”
“嗯。这就能成吗?”
“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不成的道?理的。若是不成,再来一次就是了。”江逾白遥遥望了一眼方府的方向,据他所知,方同甫那?边可也没闲着。
人和颇多助力,此计已然势成。
方同甫此刻正在忙着悄悄将货物卸船,当然了,亲自动手?的肯定不是他,他只是在一边看着,心?情很是舒畅。
这一大批货物都是昧下来的,等于白赚。
现在时?局不稳,他大可高价卖出。这一趟下来,都要?赚翻天了。
就是可惜,这港口还是寒碜了些。
方同甫起步晚,等他羽翼丰满的时?候,南洋这地界的好港都被瓜分干净了。方同甫摇摇脑袋,还是好心?情。只不过当初是生不逢时?罢了,现在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