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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1 / 2)

秦执中对江逾白的确是倾囊相授,不?然?也不?会有江逾白的六元及第。

没有正魂的江逾白,不?是什么生而知之者,如果他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这都是自己去学?习、实践的。他生而有之的,只是比寻常人要聪明一些,仅此而已。

那时师徒也是关系极好的。

只是师徒二人,终究是志不?同道不?合。

这个苗头早有端倪,在江逾白考完府试之后,开?始被秦师带着看朝堂政治时,两人就有分歧。

兴许是因为彼时江逾白尚未进入朝堂,想事情总是想的那样理想,眼珠子都不?带瞧一下底下污浊的。

秦执中不?一样,他离开?了官场,但惯性思维依然?在。

秦执中是个好人,民间广有其乐善好施的名?声。

但在他的认知视角里,为了维持朝堂和天下的稳定,百姓是可以牺牲的,只是牺牲的代?价大小与否。

苦一苦百姓,日子总能过去的。

所以在秦执中看来,像首辅那样试图变革,之前是整顿吏治,如今是丈量田亩,再后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这就是在动荡天下。

江逾白就是走?偏了路,不?然?凭他的履历,从翰林院出来,就可以进入六部熬资历。

等到时间一到,入内阁成为内阁辅臣,如果政治手?腕过硬的话坐上次辅、首辅、太子帝师的位置都是指日可待的。

原因无他,科举史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就是最好的光环。

“你听?信陈简斋的鬼话就是取死有道,你看他志大,却?不?知他才疏。如今朝中君臣相得,恰如彼时赵宋神宗与王安石。”

“可天子会永远相信他吗?”

“只要陈简斋一朝势弱,会有多少人迫不?及待地上去咬他一口,直至叫他不?能翻身。”秦执中这一番话也已经是第二遍说了,可江逾白依然?顽固不?化。

“你折服于他?他却?是牺牲了你。”秦执中最终点出了这一句关键。

师兄听?这一句话听?的心?肝有些发颤,连忙叫住:“秦师……”

江逾白眼帘低垂,还是那副对待师长恭敬有加的态度,可说出的话却?更叫秦执中恼火:“士为知己者死。”

秦执中冷笑一声:“可是你不?是孤家?寡人,你的愚不?可及牵累了你的族人,你看看他们,此一去岭南不?知多少人,要死在途中。我只问你良心?可安?”

“世上安有两全其美之法?”

“可你本来前景光明,明见你告诉为师,你难道心?中真?的没有悔过?”

江逾白答:“是我一个人的光明好还是天下人的光明好?秦师,首辅当?真?错了吗?我当?真?错了吗?”

秦执中冷笑:“这天下说是天下人的天下,不?过是他朱家?的私天下。陈简斋大公似奸,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私情?”

江逾白莫名?道:“不?会一直如此的。”

秦执中看着面前这个风姿有损,但气度不?改的年?轻人,这曾经是他掌中美玉,惹旁人无数艳羡,而现在:“才人见忌,自古已然?。吴干越钩,轻用必折;匣而藏之,其精乃全。”【1】

这一段话仿佛忠告,又仿佛是讥讽。

师兄在一边看着干着急,想插话但又不?好插话,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两个人之间争执越发激烈……

准确的来说,是秦执中单方面的激烈,而小师弟…说句不?好听?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一次的会面依然?不?欢而散。

可秦执中还是想要让江逾白知道是他错了。

“明见,你可还记得我们在路过应天府时,看到的那一副百万纤夫拉漕运的场景?你当?时同我说你为官就是想为他们求存。”

“可现在你又拿什么来改变这一切呢?他陈简斋急着赴死,可你?你要做的事现在还能做吗?”

江逾白沉默不?语,像是无法对这句话给?出答案,又或者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秦执中摆了摆手?,让师兄扶着他,转身要离开?。

青年?出乎意料的开?口:“不?在庙堂从政,却?未必不?能为政。”

在《论语》一书中,当?官叫做“从政”,实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叫“为政”。他讲着词语之间的细微分别,却?在事实上没什么分别。

秦执中意兴阑珊:“罢,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你自行且去吧,此后便莫要再以师徒相称。”

这便是再无关系的明示了。

江逾白躬身应是。

师徒二人最终背道而驰。

然?而在走?出去十几步远之后,师兄搀扶着秦执中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偏过头,用余光看到了那道身影,意有所指道:“秦师,江明见终非池中之物矣。”

雪压竹枝低,虽低不?着泥。【2】

这岭南路上,首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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