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凯说,“你记得那个小女孩被奸杀的案件吗?凶手就是中间出来一趟,杀完人又回去了。”
“可是8月21日,从上午11点到下午4点,她都在村道旁边支桌子打麻将,中间没有离开过。这个从她的三个牌友以及和她毫无关系的围观群众、路过村道的村民那里,都可以得到印证。所以,她没有作案时间。”
“所以她的嫌疑是排除得最彻底的。”
顾红星微微点头,说:“接下来就是3号嫌疑人。这个叫江景的女人,虽然和于飞是一个部门的,也有很多人猜测他们俩的关系,但是两人究竟有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一直都无法查实。我们甚至调阅了他们单位周边的宾馆开房记录,也没有找到于飞或是江景的登记信息。”
“那她也没有作案时间?”
“不,他们企业也是有午休的。”顾红星说,“但是,这个江景身材非常娇小,150厘米的身高,体重不足80斤,穿的是38码的鞋子。”
“这个误差,可以接受。”冯凯说,“去她家搜了吗?”
“一样的办法,密取指纹的时候,搜查了她的家。”顾红星说,“她的指纹在现场没有出现。她单身,家里基本都是38码的鞋子,巧就巧在还真找到了一双39码的球鞋,但鞋底花纹不一样。我们也考虑了她还有一双39码的球鞋,作案后扔掉了的可能性。于是,殷俊从她家里拍照采集了一双鞋印样本,我把这个鞋印样本和现场的血足迹进行了比对。我个人觉得,凶手的足迹有明显的跟部压痕较重的特征,这应该体现了她跟部着力的行走习惯。但这个江景的鞋印,很明显是跖区压痕重。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一个人。”
“指纹有的时候都会出现失误,靠这个分析来排除嫌疑,可靠吗?”冯凯质疑道。
“其实这些年,我虽然不在痕迹检验的岗位上,但对行走步态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顾红星说,“在一些案件的实践中,也印证了‘习惯性步态形成不同着力点的足迹’的理论是挺可靠的。”
“如果是因为鞋子不合适,所以走起来才改变了步态呢?”
“应该不会,我们分析过,这不是一起预谋作案,而是临时起意。”顾红星说,“哦对,还有一个分析点,就是这个江景柔柔弱弱的,力量十分有限。我们的侦查员跟踪她的时候,发现她挪动一辆自行车都很费力。你说,这样的人,想要掐死朱丽丽,是不是很难?虽然朱丽丽是一个孕妇,但身上没有任何抵抗伤,说明凶手还是有一定力量的。而且,这个江景在得知朱丽丽的事情后,也同样没有反常表现,甚至还帮助于飞准备了她的后事。”
“我觉得这个推断比你那个步态要靠谱。”冯凯说。
“4号嫌疑人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负责为他包扎的医生,完全描述不清楚他的体貌特征。”顾红星说,“抓不到这个人,就没有办法排除他的嫌疑,而我们完全没有抓手去抓这个人。”
“啊?到现在还没找到?”冯凯问。
顾红星故作神秘地说:“你别急。当时啊,我就想,如果你在,你会用什么办法把这个手部受伤的人给找出来。”
“你也要当我肚子里的蛔虫?”冯凯说。
顾红星愣了一下,想到不久前他曾经说冯凯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于是哈哈笑着说:“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啊,不过这么换角度一听,是蛮恶心的。总之,我是按照你的路子,设计了一个办法。当时我们的侦查员通过对医生的调查,明确了这个嫌疑人是右手虎口的位置有刀伤,因为刀伤并不深,所以可以缝针也可以不缝针,而当时的嫌疑人问完缝针的价格后,就果断要求不缝针,只是进行了加压包扎。嫌疑人在诊所登记的时候,写了一个名字和住址,经查,都是假的。但他写的住址是马甸镇一条胡同的地址,如果不是马甸镇本地人,应该不知道这条胡同,所以我们认为嫌疑人就是马甸镇本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