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萧长文一直将她视为将军府之耻,记得第一回 秦壑来将军府时,他介绍萧华嫣与秦壑相识,萧玉如、萧玉莲也在场,他唯独漏掉了她。秦壑问起,萧长文道:“奴才院儿出来的,贱名就不提了。”是以,前世秦壑初见她时,便将她当做了萧华嫣的婢女。当时的她,无依无靠,吃得差、穿得差,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小,胆怯跟着,似理所当然的被呼来喝去……
……
“四妹,不知这些年你在熙宁园中过得可好?娘也不是没有提过接你回府,只是将军府向来是平京城中氏族的榜样,你又有些不好的传闻,是以一直没有接你回来。让你受苦了,今后,哥哥姐姐们定好好补偿补偿你。”萧长文皮笑肉不笑,打探萧袭月虚实。
虚伪!
“大哥说的哪里话?我在那奴才院儿里虽然吃的是粗茶淡饭,但同样也四肢健全长大了,而今身子也越发的健康,还得了太后恩宠,倒是大姐近来总是染上风寒,卧病在床,让人甚是心忧。大哥还是多关心关心大姐吧。‘补偿’嘛,就不必了。”
要可怜她?可得他有那个资格!
“听闻……四妹曾说要让咱们整个萧府,生不如死?”
萧长文陡然语气一寒,仗着人高马大,萧袭月身子纤弱,矮他一大截,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如同盯着陷阱中的猎物,眼神狠辣。
萧袭月轻笑了一声,虽然是笑,但是那笑声透露出的震慑却半点不比他那气势弱,有些让人后背发寒。
“大哥是听谁胡说的,我可没有说过那等子话。”
萧长文心头暗嘲:有胆说,却没胆子承认,还以为是个什么狠角儿,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凭着一股子狠毒劲儿的蠢货!有点心计罢了。
萧长文刚腹诽完,却又听萧袭月猛地寒了语气,森然道:
“我早改主意了。生不如死、总苟活着多碍人眼睛?我要让你们一个儿个儿的,都,死。”
萧长文啪的拍翻了桌上的茶杯,一把揪住萧袭月的衣襟往上一提:“你说什么?!!你竟敢咒骂我们死?简直大逆不道!”
冬萱香鱼一惊,大急上前,却被萧袭月一个眼神制住,只得提心吊胆旁观着。
萧长文怒气冲冲,萧袭月却淡定,唇角含着冷笑:“我说让你们一个儿个儿都死,如何是大逆不道了?难不成,大哥还想活个千岁万岁,与皇上太后齐福不成?”
萧长文脸上的肉抽了抽,竟然被这丫头片子摆了一道!萧长文隐忍着满腔怒火,一把丢开萧袭月的衣襟,扯出一个虚伪的笑,盖住那狠戾的内心。
“大哥岂敢是这个意思。四妹说得对。人谁没不死。天寒地冻的,大哥只希望四妹能保重身子,别死得太早!让亲者伤心了……”
萧长文一句话,如烧红的火炭一般,夹着怒火与狠辣、威胁。敢欺负他的母亲、胞妹,简直是找死!
萧袭月轻松接过话,笑道:
“大娘、大哥、大姐年岁比我大,这句话是袭月说才是。死分两种,惨死,好死。好死人生圆满,惨死要下地狱。袭月衷心祝愿母亲、姐姐、哥哥都死得好。”
萧长文紧捏了拳头,只恨不能一拳砸过去纳了萧袭月的命!不过,他当然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萧长文皮笑肉不笑隐忍着一腔怒火离开。
萧袭月叫香鱼拿了件新裙子出来,换了。
“小姐,这条裙子是拿去洗了吗?”香鱼抱着刚换下的衣裳。
“尘土不脏,能洗干净。但那内心肮脏之人碰过的东西,如何也洗不干净的!拿去扔了!”
而今萧长文回来,郑氏只怕是扬眉吐气,舒坦了。
呵。
要蛰伏、要韬光养晦是吧?她偏偏不让!
萧长文要收拾她,她也正好想收拾人了!郑氏是萧华嫣而今最大支柱,若她倒下……呵,那场景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有趣。
萧长文回来又如何,一样抵挡不住她的报应!这些日子来,一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下,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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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秦淑离一直往萧华嫣这里送东送西,一开始是美食糕点,而后是有趣的珍玩,萧华嫣为了稳住他,都默默收了,而这两日秦淑离竟然送来了珠钗!
送钗,那便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合适做的事了!
这异动,连将军府的人都渐渐注意到了。萧华嫣担心的事,似乎隐隐已经有了苗头。
这正是萧长文回到将军府的第三日,萧华嫣心事重重,萧长文看出来,挑了个无人的时候,问了萧华嫣。
“嫣儿何事这般忧心,又不能告诉娘?说与大哥,大哥定会帮你!”
萧华嫣几经犹豫,终于将秦淑离无意撞见她沐浴,看见她身子,以及有以此相要挟之意的事告诉了萧长文。
“岂有此理!这个秦世子,竟然这般大胆。”
萧长文想起郑国公府那因为不好传闻而进宫数月仍然不得宠幸的郑元彤,打起了警惕,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