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整个人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原地,双脚无法再往后退半步,他用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人,再看了眼手机,咽了咽口水,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傅驰亦将手机放在一旁,终于扫了他一眼,启唇道:
“接通了,怎么不说话?”
就这么一眼,沈南自后背立刻起了层薄薄的冷汗,心脏跳得像是要直接蹦出,他不敢与他对视,只好将从进门就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兀地移开,偏头问:“不是说明天回来吗,还、还”
还让我在家等你。
傅驰亦像是看透了他内心所想,他缓声开口:“无论是你等我,还是我等你,今天都是要挨打的,不是么?”
从没听傅驰亦这么直接地说过这种事情,想起昨天晚上夜不归宿,今天早上还骗他回家的那通电话,沈南自心一凉,瞬间倒吸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往后面的门摸去。
“沈南自。”傅驰亦不多说,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收回视线,稳声说:
“到我身边来。”
漫长的沉默比任何拷问都要折磨人,知道有些事情再躲也没用,沈南自做了个深呼吸,往他的方向走去,当走到离他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他看清了傅驰亦手边的东西。
一个深灰色的盒子。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想那里面是什么,只是停住脚步,手垂于两侧,低着头心虚地喊:“傅驰亦”
见他没反应,便想偷偷往后挪几步。
“再退就出去。”傅驰亦看向他:“不想离我这么近,就不要进家门。”
“不、不是。”沈南自立刻往前移了几小步,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上还有未消散的酒味,明显沙哑的声音,傅驰亦正视前方,冷声道:“犯了错,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平常晚归都会被训,更别说直接夜不归宿,再加上撒了谎,错上加错,想到这,沈南自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面前坐着的人连抬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愿,于是他不再提问,而是乖乖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听不见。”
沈南自往前又挪了些,升了音量:
“我错了。”
傅驰亦瞥了眼他不停搅弄着衣角的手,再看了眼地面,依旧是那三个字:“听不见。”
沈南自顺着那冷冽的目光看去,低头看向没有铺任何地毯的地面,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嘴唇,接着走到了他的正前方,单膝微微弯曲。
“不准跪。”
像是在楼梯上踩失了台阶,心口骤然一空,沈南自愣住了。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罚跪。”看着沈南自茫然无措的表情,傅驰亦淡淡道:“没有我的允许,你敢随意跪一个试试。”
沈南自直起膝盖,摇头:“不敢”
可是站起来看不清你的表情。
摸不准对方的情绪才是最可怕的,这么想着,他干脆蹲在了傅驰亦的面前,但这样的姿势太过于奇怪,于是他又将双腿微微打开,双手向前撑去,跪坐在了地上。
抬头仰视着他的脸,沈南自逼迫自己不要躲避,与他直直对视,当对方终于愿意俯视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再次开口:
“我错了。”
依旧是无尽的沉默,视线相触,害怕逐渐被另一种名为不安的情绪所取代,沈南自垂下眼,哽塞着嗓音,低低道:“你说句话”
傅驰亦见他这么执拗,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脸,寒声开口:
“你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用力捏了捏两边的软肉,眼前浮现出小孩昨天晚上发的消息,他将问题抛回:“我倒是想知道,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沈南自看着他,颤了颤睫毛,即使知道这样的场景不该说这种话,但半秒后,他还是张了张嘴,喃喃:“我希望你早点回来。”
听后,傅驰亦笑了一声,伸手叩了叩手边那个灰色盒子,对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