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撤了,还没重新修补,所以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也很难察觉。
不是梦,她被什么东西侵犯了。
明月夷木着脸祭出长剑,在院中无差别地扫过,很快就藏在角落的那些蛇就被翻了出来,斩成几段落在院子里。
蛇……
又是蛇!
她看着院子里的蛇,恼怒地咬着下唇,自从去了一趟百花谷,这些蛇就疯狂缠上了她。
大抵是因为她杀了那条大妖蛇。
明月夷清理了院子里的蛇尸,提剑冷着脸去了后山的那片竹林,将埋在地下窝里的最后几颗蛇蛋也掏出来砸碎。
若是这些蛇再缠着她,日后她就用雄黄粉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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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乌初升,金光透过稀稀朗朗的竹叶落在女人雾蓝的裙摆上,如泛着鎏金的光泽。
明月夷睁开眼,抖落沾在发丝上的晶莹露珠,御剑回了洞府。
重新沐浴洗漱一番,她简单拾了几件换洗的裙子,匆忙御剑赶去昨日约定好的山门口。
来时,金乌已至正上空,青石平坝上早已立着两人。
一白一赤,俊美得各有不相同,皆有鹄峙鸾停之气概。
明月夷从长剑上落地,抬着被阳光照得泛粉的脸对两人道歉:“抱歉,久等了。”
鹤无咎面容温润如初:“没多久,倒是我来时师弟就已经在了。”
明月夷闻声看去。
少年坐在干净的石头上修长的双腿盘曲,乌黑的长发从石身上倾泻如瀑,仪态端庄,姿容秀美得连面上含着的笑都矜持美丽。
菩越悯弯着笑眸,道:“我昨夜没回去。”
昨夜?昨日不是清晨见完师傅后分开的吗?
明月夷心中初生惑意,遂又听他娓娓道来。
“我窥昨夜绛河布满,山门口会有灵萤虫,便守着抓了几只,比山下的灯烛有用。”
“师弟考虑甚好。”鹤无咎颔首,“灵萤虫一到夜里便会发光,比灯烛长久,若是进什么潮湿洞穴也不必担忧。”
少年从袍下伸出修长的腿,站定在地面上,眉目柔善地望向明月夷:“那我们先去何处?”
明月夷虽不知他怎会问自己,老实转眸看向鹤无咎。
“昨夜我去了趟修符峰,寻张师弟要了几张追踪符,只要大妖现出一丝妖气,便能勘察其方位将其封住。”鹤无咎将符咒分别递给两人。
明月夷拿在手中就往储物袋中放。
而少年却似没见过寻妖的追踪符,捻在指尖把玩,直将符上的朱砂晕开。
察觉到她的视线,菩越悯掀眸看向鹤无咎,微微一笑道:“多谢师兄。”给的废物符。
“嗯,不必客气,我们先下山去。”鹤无咎踏上剑身,雪色长袍被风吹出谪仙气度。
明月夷也招来长剑。
唯有菩越悯,一只丹顶鹤停在他的身边屈膝俯首,等着他上去。
他盘腿坐在丹顶鹤身上,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
期间明月夷忍不住侧身用余光看了好几眼。
他也太讲究了,出门在外不御剑,竟带灵宠一起下山。
灵宠吃灵石,像她这种穷练剑的都养不起,可见他身上的资产应是极丰厚。
身后的少年是发觉了她频频落来的目光,低声让丹顶鹤飞至她的身边。
菩越悯温声问她:“师姐累了吗?可要与我共乘仙鹤?”
明月夷瞥了眼他面前空出的位置,原本是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既是师弟,她身为师姐又何必与他客气。
“多谢。”她利索地从剑上落在他的面前,屈膝盘坐。
刚一落下,她便闻见了少年身上的冷香。
明月夷闻了几息,耐不住地侧首问他:“香是用什么调制的?”
“嗯?”他长睫覆下,似没听懂。
明月夷复问:“你身上的香,是用什么调制的?”
她平素除了喜欢修炼与赚灵石以外,对香颇为钟爱,偶尔会提炼几瓶香液摆在房中,但他身上的香很令她觉得很熟悉,可又说不出是什么香。
很好闻。
菩越悯凝视前方女人衣襟下露出的雪白肌肤,惺忪着腔调问得莫名:“师姐不记得了吗?”
“我知道?”明月夷疑惑地转眸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