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砚的目光锁住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抹过脖颈上残留的一点暧昧的口红印, 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将解开的衬衫纽扣一颗颗扣回原位,动作优雅却透着疏离。
“娱乐圈像你这样的, 确实不多见。”
暖黄的灯光柔和地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衬得他矜贵斯文,但祝清枝却清晰地感知到那层表象之下蛰伏的危险。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类似猛兽捕食的戾气与狠绝。
她捏紧了手机,连嗓子都觉得紧绷,但也没露怯,“何止娱乐圈,放眼哪个圈子,像我这样的也不多见。”
她顺势摁亮了手机屏幕,发现闻祈给她打了两通电话,自然而然就有了借口退场。
不过她也没甘心示弱,强忍着内心不适,半开玩笑:“抱歉,我也要去找我的金主大人了。”
她回拨过去,同时擦过赵时砚的肩往外走。
闻祈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背景音里觥筹交错,人声喧哗,想必是有一堆人围上来寒暄。
祝清枝心有余悸,直到此刻,听见他熟悉的声音才缓了过来,手指无意识地抵着冰凉的墙壁,停顿了一瞬才回应:“我刚在洗手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闻祈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里细微的异常,声音立刻沉了下来,短短几秒,电话那端的嘈杂背景音显著减弱。
“没事,我已经过来了。”闻言,祝清枝立刻抬步往前走。
修身的羽毛花苞小鱼尾裙,虽不及地,但紧窄的裙摆限制了步伐,她索性伸手将裙摆从腰际提起,这才得以迈开步子。
刚绕过两道转角,额头就撞上了闻祈的胸膛,重心不稳,几乎要仰面摔,她下意识就拽住他的胳膊,身子贴近他。
闻祈身上还带着冬天的寒气,指节触及到后背肌肤,有一点冰凉,却如同一帖清醒剂,瞬间刺破了她心头的慌乱,让她猛地冷静下来。
他稳稳地接住她,目光掠过她微散的鬓发,最终落进她惊魂未定的瞳孔,是她很少见的情绪。
闻祈环带着她的腰,等她站稳站直后才慢慢松开,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遇到肖棠了?”
他刚刚在门厅往里扫过几眼,只看到赵治勋被一堆公子哥围着喝酒,没看到肖棠的身影,但肖棠不会让祝清枝情绪波动这么大。
“和赵时砚?”
祝清枝冷静下来,突然觉得有点丢人,自己怎么还能被活人给吓成这样,实在是有失水准。为了掩饰尴尬,她拉过闻祈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掌心划圈,慢腾腾从喉咙里磨出一个「嗯。」
这样的小动作,是她心虚时的习惯。闻祈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指,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吓到了?”
“才没有。”祝清枝别开脸,耳根却微微发烫。
“好,你没有。”他低笑一声,不再戳破,只将她的手妥帖收进臂弯:“别害怕,你要知道的是,就算没有我,你也不需要怕他。”
祝清枝被他带着往前走,耳朵里是他放轻放缓的声音,“京市各方没有哪家的掌权人愿意在气势上输人,就好比你演的那部风崖,男主角色对外不也是一板一眼的严肃,气势压人一头。”
“赵家的情势更复杂,所以赵时砚阴狠的特质会更重一点,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能拿你怎么样。”他的头稍稍偏侧过来,最后一句语调上扬,明显在调节气氛,让她开心。
“真的蛮吓人的唉。”祝清枝终于没在忍,另一只手也挽上闻祈的胳膊,“其实刚刚他也没说什么,但眼神就是很奇怪,说不上来,很像”
她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形容词,足以见得赵时砚对她的攻击性。那他怎么就能让她和赵时砚单独碰上了呢?
闻祈的眸子黯了黯,不过没表现出来,直接说了别的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一会儿你想怎么引入?”
祝清枝的注意力果真转移了,她轻「啧」了一声:“在她父亲的寿宴上给她脸色看,是不是不太厚道?”
闻祈对上她的眼,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祝清枝点点头,收回手,重新做回了端庄大方的女明星,“看我心情咯,要是她今天不招惹我,我也不想惹麻烦。”
两人走回到宴会厅,正好看到闻母热情地和拉着柳筱宁的手,关切地询问:“筱宁刚回国可还适应?”
柳筱宁今天特意做了温婉简约的妆造,浅色的旗袍更衬得她像月光一般柔和,她笑道:“多谢伯母关心,一切都挺好的。”
闻母熟稔地拍拍她的手背,又问:“可有订婚没有?”
“还没有,我不着急。”这样的问题着实有些唐突,柳筱宁微微一愣,但还是保留了体面。
闻母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催婚的话术张口就来:“听伯母一句劝,婚事趁早定下最好,否则别人总盯着你多不自在。”
说完,还觉得分量不够,她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