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自顾自举杯一饮而尽,浑然不顾露出异样神色的众人。
李氏兄弟及亲近内地的何霍两家,几人面露思索,迅速举杯回敬陆良。
其余人神色凝重,脑海中不约而同冒出一个词‘狂妄!’
这么郑重的场合,陆良应该不会嘴瓢说错话,但他说的是以后,而不是以前。
这句话说明,天星金融落户香江,天星私募做空港股市场,陆良自认为没有得罪他们,反倒是以后会得罪他们,所以才提前敬酒道歉。
也在释放出一个信号,正如他们所猜测的一样,陆良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几位年长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杨守成身上。
杨守成暗叹一声,年轻时,他就是传声筒,没想到一把年纪还要当传声筒。
纵使心有不甘,但谁让杨家不如人。
他只能笑呵呵问:“小陆啊,我这么叫你应该没问题吧?”
陆良笑道:“您是前辈,这么称呼当然没问题。”
杨守成真心不想得罪陆良,沉吟片刻陪笑道:“那我就托大,稍微倚老卖老,香江这地方,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希望陆良能重新想想,再三思索,该怎么处理跟他们的关系。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虽然陆良能在华尔街杀个几进几出,但不代表他能顺利扎根在华尔街。
就像横扫六国的秦王朝,二世而亡,就像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国,存在的时间也只有几十年。
香江市场也是同理,哪怕加上在魔都发展的时间,陆良满打满算也就发展三年多。
刚来香江,就摆出一副谁赞成,谁反对的傲然姿态,以后可能会栽个大跟斗。
“晚辈受教了。”陆良拱手,脸上笑容不减:“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他目光如炬,看向众人,此刻非常希望有人能站出来,配合他搭台唱戏。
陆良把重点放在郑奇龙身上,然而郑奇龙对上他的眼神,却下意识看向别处。
刚刚被父亲呵斥,甚至说,如果因为他得罪陆良,他会被毫不犹豫的放弃。
现在陆良明显要找只出头鸟,好好杀鸡儆猴,给众人来个下马威,除非他脑袋被门挤了,才会站出来。
陆良再次扫视,大失所望的样子,不亚于公开嘲讽,在场众人皆无卵蛋。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李哲钜赶忙站出来打圆场,他笑着说:“各位,我看天色好像要下雨了,要不然我们先进屋内吧?”
“难怪我觉得膝盖又痛了,看来最近又有台风要来。”
“早该进屋了,暴风雨来临前,山里的蚊虫总是特别多。”
众人谈笑风生,井然有序进入屋内,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良抬头望天,只见一大片乌云,恰好盖住了月亮,他自语道:“还真巧啊。”
咬人狗不叫,他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让他来个下马威,免得关键时遭遇背刺。
“进风了,进屋吧。”
李哲凯虽然不知道陆良的计划,但他知道陆良来到香江,一定会带来变革。
而变革,往往伴随着流血与牺牲。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白天在港股市场,被陆良坑害的那些投资者,像极了百万伏尸。
这件事,不止李哲凯知道,他相信屋内那些人,他们应该也知道。
都是历经半个世纪,乃至回归都屹立不倒的家族,子孙或许有蠢人,但掌门人没有一个是蠢的。
起码在没有知晓陆良的计划之前,就算陆良骑在头上拉屎哦尿,他们也绝对不会吱一声。
“是起风了。”
陆良释然一笑,也不再多想。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干就完事了。
两人回到屋内,突然大雨倾盆,像天漏一样,电闪雷鸣。
外面的坏天气,丝毫影响不了屋内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众人。
只是陆良好像被孤立了一样,被众人强行设置了一道信息茧房。
但凡有人在谈论公事,见到他靠近,立即闭口不谈,转而聊起雪月风花。
陆良想当他们的爸爸,但他们也想当陆良的老丈人、爷爷、外公、表兄……
“我大哥有个女儿,今年也有22岁。”
李哲凯揶揄一笑,也想凑这个热闹。
纵使不少人知道,陆良有孩子,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没结婚都是自由人。
哪怕已婚已育,又在外面包小三小四小五也没事,豪门家族在乎的只是联谊。
感情,狗不谈。
陆良瞥了一眼,没好气说:“今晚让她洗干净,送到我房间来,香格里拉1811。”
如果李哲凯敢送,那他就敢睡,就算搞大肚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直系血脉是继承家业的条件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