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落空,顿时心间一阵麻木尖细的刺痛。
不是他。
已经有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他现在在干嘛?会按时吃饭吗?
他那样的冷性子,也会像她那样伤心流泪吗?
他会不会对她完全失望,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他现在,好不好?
晚上本来不想吃饭,想到丞熠之前在爱尔兰说她瘦了,于是随便进了家餐厅吃了晚饭。
回到家,发现郁建庭和夏红棉在客厅,桌面有一大桌家常菜。
“爸,妈?”郁雾一边换鞋一边喊人。
“诶,郁子,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都要出门找人了。”郁建庭接过郁雾手里的包,又温和问她最近工作生活怎么样。
郁雾一一答了,坐在沙发上,夏红棉不自然递给过来一杯温水,眼神没看她。
郁雾垂着眼接过,小声说:“想喝冰的。”
夏红棉瞪她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冰箱里取出冰块倒入杯中,没好气递给她抱怨:“我看你年纪大了怎么办,到时候体寒有你受的!”
郁雾抿唇笑着接过,小小声:“到时候就喝热的。”
叶红棉嫌弃冷哼一声,又问她吃饭没,郁雾说吃过了,本来以为叶红棉要拿她体重说事,逼她再吃点,结果叶红棉只是嫌弃打量她几眼,和郁建庭上桌开始吃饭。
郁雾窝在沙发上,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年的打算。看他们俩吃的香,受到影响,她也拿了双筷子上桌吃了几口,气氛温馨。
吃完饭收拾完,郁建庭和叶红棉要离开了。
叶红棉还指着桌上的纸袋子唠叨:“买了几件羊绒毛衣和大衣,已经洗过了可以直接穿。还有几双厚袜子,寒从脚起,一定要注意。平时还是少喝些冰的,多吃点饭。还有,”她顿了下,偏头不自然说:“过年还是在家多住几天吧?以前一年到头都在东宁市,过年也就在家呆三天,大年初三就走,哪有你这样的”
“好了!”郁建庭皱眉打断她,“孩子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走了。”
叶红棉对着郁建庭啧一声,转身。
“妈——”
叶红棉转过身来,怀里多了一具纤薄身影抱着她,鼻腔里也满是馥郁的甜香。
“要不住下吧?”郁雾鼓起勇气,闷闷地问。
叶红棉眼眶都红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拍拍郁雾背,“下次吧,我和你爸在这也没睡衣。下次一定。”
“嗯。”郁雾抿着唇分开身体,眼神有点怯怯的,“那,你们早点休息。”
郁建庭在一边笑呵呵的,扶了扶眼镜直点头。
夜深了,房间一片黑暗沉寂,郁雾在床上还没睡着。
和父母关系缓和让她开心了会,然后像一束光慢慢灰暗下去,怎么也亮不起来。
心跳在沉闷地跳动,胸膛里气短胸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缺氧的窒疼感时不时让她喘不上气来。
脑子里突然想起丞熠说过的,靠分开的痛感分辨爱意的深浅。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单打独斗,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一直都被一双手温柔地托住。
她猛地坐起身来,开了床头暖光,胸腔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然后做了决定。
——她要去找丞熠。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她全都想通了。
打开房间主灯,拿出行李箱就开始收拾东西。
保暖的羽绒服、厚实的羊绒袜、围巾手套全都拿上。又想起最近项目多,可能要在那边办公,又去杂物间找要拿的东西。一通乱找,杂物间被她弄得一通混乱。
一通收拾,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知道丞熠在哪个国家。
她拿出手机踌躇着要不要打给他时,不小心碰到身后的笔记本,本子落在地上散开,那一页的最后一行写着:【我决定不再相信任何真心,祝我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