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看着他,心想自己也不能赶人走。
好在周修和也知道不合适,下一秒:“那我先走了。”
说要走,脚也不迈开,脸上都写着欲言又止四个字。
罗鸿心想大过年的就当积德,说:“她收到你的信了。”
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大家都知道这个她是谁,周修和大喜过望:“谢谢罗哥,祝你,呃,您和叔叔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罗鸿收下这串祝福,莫名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一会,没发现他爸已经溜达溜达到跟前。
罗新民:“上这找我来了?”
罗鸿接过他爸手里的东西:“哪能啊,我妈让我出来买东西,正好遇见一熟人。”
满京市的,就没有儿子不熟的人。
罗新民:“行,你买去吧,我坐公交回去。”
罗鸿把烤鸭放进车筐里:“成,您慢点。”
他也算是顺利完成今早的任务,买完红肠跟他爸前后脚进的家门。
罗新民在客厅坐下休息着,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点,说:“奇怪,妹妹呢。”
刘银凤在厨房干活,探出头:“说要买糖葫芦,你进胡同的时候没看到吗?”
罗新民:“没等到6路车,我从斜边穿回来的。今儿这车堵的,乱七八糟。”
还是那句话,过年嘛。
罗鸿给他爸倒杯水,交代一句:“我出去一趟,妈,帮我下碗饺子。”
他拎着饭盒刚要出门,罗雁正好捏着只剩一颗山楂的糖葫芦进门,她咬掉最后一口,把签子扔进炉子里物尽其用,一边说:“你去哪?”
罗鸿:“不带你。”
罗雁从他的语气判断出真实意思,巴巴跟在他后面:“我偏要去。”
罗鸿也没说不行,兄妹俩沿着胡同走,他漫不经心道:“我刚刚在全聚德看见小周了。”
小周?罗雁反应过来:“周修和吗?这么巧。”
巧是一回事,罗鸿:“我怎么看你挺遗憾的。”
罗雁不好意思笑笑,把视线挪开假装在看天空,心里确实在想:早知道我去了。
罗鸿还能看不出来,没好气:“怎么,不让你吹风还有错了?”
罗雁表忠心:“您怎么会有错,做什么都是对的。”
还知道谁是大小王就好,不过有件事罗鸿好奇:“他不是广州人嘛,怎么没回去过年。”
罗雁:“他爸妈都是铁路职工,正好能排班在京市停两天,他年后才回。”
铁路可是好单位,还是双职工家庭里的独生子,看他选的专业就知道,将来跟父母进一个系统,前程好歹有份保障。
罗鸿自己心里有个打分表,说:“不错。”
什么不错,罗雁看哥哥一眼:“啥?”
啥啥啥,罗鸿:“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到底谁问题多,罗雁用口型骂人,才想起来问:“我们是要去给谁送饺子?”
罗鸿:“给成子,他今天值班。”
陈成就在国棉八厂的保卫科上班,他坐在岗亭里盯着外面看,看到发小摆摆手。
罗鸿从窗口把东西递进去:“热腾的,你对付一口。”
陈成给他展示自己有多少饭盒:“让你们挨个对付的,我今儿吃完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罗鸿长得高,头微微朝里探:“你这吃得比我都好。”
罗雁没有哥哥的个头,踮起脚尖也想看到底有多好。
陈成调侃:“雁儿,听哥一句,回去多吃点,看还不能蹿一蹿。”
罗雁斜眼:“我明天就二十一了,还能往哪长。”
陈成:“有机会,别气馁啊。”
他还记得职责所在,说话的时候余光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突然笑出声:“又来一个。”
罗家兄妹一起回头看,看清是谁称呼不同打招呼。
麻雀提溜着饭盒:“得,我还来晚了。”
罗鸿让出一点位置给他:“你是大晚特晚,人家吃着满汉全席呢。”
麻雀看一眼:“你这伙食真不错。”
陈成可汗大点兵,把几个发小的名字都数一遍:“弘扬给的炒肝儿,三方拿的……”
一溜报菜名,罗鸿咽口水:“说得我都饿了。”
陈成:“都回吧,明儿上我那喝茶。”
罗鸿也不矫情,先迈开腿示意妹妹跟上,又一边跟麻雀说话:“你店里停几天?”
麻雀:“今天我都没停,待会那帮小孩一拿到压岁钱,就得上我这花。”
他店里大半是连环画,都是小朋友们的最爱。
逻辑是没错,罗鸿:“怎么你一形容,说得自己像是什么抢劫犯。”
麻雀:“你文化水平不够就想点好词吧,妹妹,给你哥好好熏陶熏陶。”
罗雁耸耸又摇头:“熏陶不了。”
罗鸿心想自己跟这俩字是没什么缘分,正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