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抱着手不接,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福不享。”
陈宁安没吭声,他弯着腰,伞撑在楚铭头上。
“算了。”楚铭一把推开他的手,“本少爷才不用这种破伞,你自己留着吧。”
陈宁安从善如流,他直起腰,把伞撑在自己头上。
楚铭霎时被雪花扑了满脸,狼狈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赶紧双手掐诀,捏了个?结界。
他抹了把脸,原本雪白的小脸,眼?下红彤彤的,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陈宁安垂下眼?皮,没去看?他的窘状:“您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楚铭小跑两步,站在他伞下,从身上掏出一把留影珠,“这是我?和阿镜一块录的,你要是想学就看?,不想学就算了。”
陈宁安沉默了,顿了顿,他还是接过了那把留影珠:“谢谢您,谢谢镜小姐。”
“用不着,也抬个?手指头的事。”楚铭不在意地扬了扬下巴。
陈宁安把刚才楚正桦给?他的荷包递给楚铭:“留影珠的钱从这里面扣吧,不够的话您跟我?说。”
楚铭打开荷包扫了一眼?,问道:“这是你的工钱吗?”
陈宁安点头:“是。”
楚铭嫌弃地撇了一下嘴:“真小气,这么点儿钱,打发叫花子呢,也就是你愿意?干这又脏又累钱还少的活。”
陈宁安笑笑:“我觉得已经很多了。”
“没见过世面,你自己留着吧,本少爷不缺这点儿,那留影珠算我?送你的。”楚铭把荷包扔给?他,指了指身后的灵田,“那花我?瞧着不错,你给?我?做两个?香囊,再?给?阿镜做一个?。”
陈宁安沉默了。
楚铭可真识货,那是十?三瓣玉颜花,这一大片灵田中?,共有四十?六种花,就属它最名贵。
他想了一下,刨掉楚正桦给?他的定量,还剩五株苗子,做三个?香囊应该是够了。
他点了点头:“好,不过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做好。”
“行。”楚铭御剑离开了。
陈宁安一个?人走?着,临近年节,路上忽然多出许多人,他挑着偏僻的小道走?,脚下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十?九这晚,他打理好灵田所有的事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许久,仍是没睡着。
心里无法自抑地激动,他终于能离开楚家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
一夜没睡。
翌日清早,陈宁安睁开眼?,依旧神采奕奕。
天还未亮,他就起床洗漱收拾。
太阳刚升起一线,他站在院门?口等着衡明过来找他。
“宁安。”是绿妩的声音。
陈宁安扭过头去看?:“见过绿妩姑娘,您唤我?有事吗?”
他有些紧张,在这种关?头,绿妩怎么会突然找他?
绿妩笑道:“你随我?过来,灵舟停在了演武场,衡明正在那里等你。”
陈宁安心中?疑惑,之?前不是这样说的,衡明让他在院门?口等着,会带他一块儿去楚家大门?口的云台,那里有灵舟接应。
他压下不解,跟着绿妩往演武场走?。
刚走?过拐角,就远远看?到演武场中?央停了一艘五层的豪奢灵舟。
陈宁安呆住了。
这艘灵舟不会是他一会儿要坐的吧?
等到了近前,绿妩说:“你上去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还真是让他坐的。
陈宁安愣愣地看?着绿妩:“这是怎么回事?”
绿妩道:“少爷特地嘱咐了,务必让你舒舒服服地回去,按他出行的规制来,一层和二层,我?简单备了一些节礼,你平时就在顶楼休息。”
陈宁安震惊得不能言语,他站着没动。
衡明从一侧走?出:“宁安,走?吧。”
陈宁安连连摆手,朝绿妩道:“您跟二少爷说一声,不用这样,我?来的时候坐的那个?灵舟就很好,我?还是坐那个?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