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了车她就一直拉着白青染往车尾走, 其实也是赌一下运气。
景熠的运气很好,果然发现和守车相连的车厢后面多出两级台阶,还象征性地用栏杆拦了一下, 乘客止步的意思。
景熠才不管, 确认车行平稳、登上去没有危险, 她就把阿狸塞到白青染的怀里,率先拾级而上, 然后拉着白青染业上去。
白青染自始至终跟从她的脚步, 现在又陪着她登高, 一点儿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让景熠觉得不可思议, 有一种无论她做什么白青染都会无条件纵容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得让景熠的心湖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姐姐会纵容我做任何事吗?
景熠的心跳加速了几分。
任何事吗?
景熠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车窗开着一半, 夜风贴着玻璃吹进车厢, 吹过景熠的脸,将她嘴唇上和心尖儿上的莫名燥意吹散了大半。
景熠的理智回归,目光微滞,心底有些微不舍, 对于那种莫名其妙的燥意的不舍。
她想那一定不是因为那种心火腾烧却不知所谓的感觉让她不舍,而是勾起那股心火的事物或者人, 让她不舍。
有什么东西将要破茧而出,她又好像忽略了什么
景熠蓦地回神,意识到这块地方其实只有两平方米左右大小,站两个人很局促。
她下意识地伸展双臂,撑在了车厢壁上,将白青染护住。
白青染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景熠要带她去哪里,也不知道景熠拉着她一直向车厢最后面走,是要做什么。
但白青染无意更无力阻止自己紧随景熠的脚步
今晚的夜色很美,微风很舒适,连黑夜与灯光明与暗的交织都恰到好处,让白青染的心绪不能不深深地陷入这个氛围之中。
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压抑得太久,当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候,是会被触发的,不以这种方式、便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宣泄出来。
就如此刻的白青染,她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多想,此时就算让她一直不停歇地被景熠牵着向前走,就算以这种方式一直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她也心甘情愿。
当明白过来景熠其实是想带着她看更好的风景的时候,白青染已经身在高处。
她发现这里地方很窄,两个人要想同时站立,就不能不贴靠在一起。
想到贴靠两个字,白青染默默咬唇,眼睑低垂。如果被她抱在怀里的阿狸是活的,这会儿肯定会疑惑这个抱着它的人为什么突然心跳得那么快。
白青染其实想说不要继续站在这里了,她怕这样紧密地贴近会让自己暴露些什么。
可那句话在她唇齿间转了好几个圈,她都没说出口
白青染已经无法确定,到底是因为不愿扫了景熠的兴致而没能说出口,还是她的那点儿想要靠近景熠的私心让她没能说出口了。
这时,车行转弯处,有了轻微的颠簸,白青染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侧已经多了两只手臂。
景熠现在长胳膊长腿,这样双臂撑在车厢壁上,刚好把白青染圈在怀中。
白青染:!
她不确定景熠要做什么这样,算不算壁咚?
姐姐,你站稳了。景熠在白青染的身后说。
她们现在的身高,恰好景熠的呼出的气能够吹在白青染的耳后。
白青染的耳朵立刻不争气地红了。
幸好车厢里光线不足,不会被小熠发现自己的窘状。
白青染心想。
此刻的她,身前是景熠亲自挑选的软乎乎的红狐狸,身后是景熠带着热意的让人不可能忽视的身体,还有景熠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