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转移了那个话题。
新兵营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校尉突击选拔赛, 这是从新兵直接晋升到五品校尉最快的捷径。
新兵营会选拔出十名最优秀的女兵竞选校尉,十个人最后只能活一个, 可谓是绝处逢生。
选拔校尉采取自愿的模式,每个月的月初进行报名,到了月中就终止报名的名额了。
百夫长会统计名额的名单交到新兵营上尉手里, 上尉再跟三殿下乔雪颖汇报。
当女兵的好处就是有军饷还能谋个军官的职位,更不用像普通平民老百姓一样还要交税。
上个月的江雪因为弓箭射击训练这一项没有到达高分, 她跟晋升选拔赛完美错过。
这一次不同,她报上名额了。
帐篷外的吹角声响起, 刺耳的声音让她们震耳欲聋。
女兵住的地方是大通铺,每人能睡的地方就一米五的位置,她们中间隔着一个铁盆,告示对方不要越界。
她们住在这大通铺同吃同住,军营的生活向来就是这样节俭辛苦。
百夫长的骨哨还在如雷贯耳的吹着。
她们来不及洗漱,赶紧叠好床褥起身去帐篷外集合。
这批女兵训练的有素,叠的床褥像豆腐方块一样整齐。
百夫长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偷懒睡觉的。
“走啊,快走,负重训练啦!”百夫长吼道她们说。
江雪整装待发从帐篷里探了个头出来,箫晓扔了个馒头给她道:“早上去火头营拿的,趁热吃吧。”
火头营每天早上都会蒸些新鲜的馒头跟包子来供应女兵的吃食。
通常起的早的一批女兵就习惯去火头营吃点早饭。
一天之计在于晨,她们接下来还得训练。
江雪拿过馒头塞在嘴里说道一句:“谢了啊,箫晓。”
箫晓看着眼前的江雪一如她刚进新兵营一样自信。
箫晓是被她那个国师姑姑强行送进兵营来磨炼的。
国师姑姑说她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西凉好女子就应该当女兵为国家作贡献。
她俩是同一天进来的。
站队集合的时候江雪站在她旁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战友。
这天早上跟以往一样进行负重训练,带领她们在前方跑步的是新兵营的百夫长。
跑步之前会挨个的点名。
“江雪!”
“到!”
“箫晓!”
“到!”
……
百夫长手里拿着一本花名册,统一点名后百夫长然后指了最左方的一名女兵带领她们往后面的大山跑。
她们每天早上都会进行一次点名,每次训练完毕也会进行点名。
训练场地不同,大多数还是在野外训练。
出现意外情况或者死了人,名字都会被百夫长用笔划去。
代表着这个人永远的在新兵营消失。
紧接着,她们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出列。
她们有序的跟随在前面带头的女兵一个接着一个在后面跑着。
箫晓跑了十来分钟就开始气喘吁吁,她拽着江雪道:“江雪,我可不行了,真累啊。”
江雪甩开她的手道:“快跑吧,等会百夫长又想到什么新点子惩罚了!”
江雪本就是习武之人在体能这一块超越箫晓一大截,箫晓看着江雪跑到了最前面,她掉到了队伍最末。
箫晓扯着喉咙喊道:“江雪!你这家伙不厚道啊!”
她拔腿就跑继续跟上前面的大队。
不出江雪所料,百夫长嘴里吹着骨哨说道:“跑起来,都跑起来!今天跑到最后的十个人,中午没饭吃!”
中午没吃上饭,下午的近身格斗训练就完全没有力气。
她们如果死在了训练场上也只是潦草的通知家人来收尸。
因为在进入新兵营之前,每一个女兵都签下了生死状。
生死状的条款写的很清楚,训练场有任何伤亡都不管她们新兵营的事。
她们女兵的个人生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生存既是王道。
新兵营这种残忍的地方向来就是优胜劣汰,生死由天各安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