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对待我,和对待他又有什么不同啊?”
“我知道,你对他很好,你对他和颜悦色。你关心他,爱护他,把他视作自己真正的弟弟照顾,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被你狠狠地抛弃了,他最终也会被你抛弃……”
“我不会抛弃他的,如果宿傩不拒绝我,那我绝对不会抛弃宿傩。”
“真的吗?如果他像是我这样对你纠缠不休,你还会对他这样温和亲近?他很知情知趣吧,真是个完美的弟弟,事事都以你为先,知道了有其他人的存在,就主动离开不让你为难。”
“可惜做到这种地步,替代品也终究是个替代品,你那一点甜言蜜语算是什么呢?平日里那些看起来难能可贵的温情算是什么呢?假若有一天能够回到带土的身边,想必你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抛弃,快快乐乐地继续和带土一起生活,然后把我们这些人全部给忘记得一干二净吧。”
说道这里,青年阴冷阴沉的神色不复之前的平静,他抬起头看宇智波启,瞳眸中愤恨之色更浓,他用充满怨怼的语气对他的兄长说道:“……可是我又算什么呢?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地得偿所愿呢?”
“我要缠着你,我要永远跟着你,哪怕你回到了宇智波带土的身边,我也要像梦魇一样存在你的梦里,横插在你们两人之间。这样你就会一直记得我,永远会想起我,哪怕你和宇智波带土生活在一起,也绝不会获得安宁。”
宇智波启叹息了一口气,看上去也没有因为鬼舞辻无惨的长篇大论感到动容,他只是用近乎于平淡的语气问道:“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
鬼舞辻无惨闻言将脸侧过去,看向别处,去看映照在屏风之上竹影和树影。宇智波启对这行为非常熟悉,在无惨还是人类的时候,如果周围发生了什么不符合心意的事,他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不加理会,不予理睬,高傲地看向一旁,就像是一个孩子那样任性地置气。
而作为兄长的宇智波启,自然也是知道这种状况的应对方法的,他这个弟弟动辄发火,哄是一时半会哄不好的,如果想要鬼舞辻无惨对这件事给予回应,那还不如将他彻底惹怒,让他立刻为此事感到生气。
于是宇智波启又说:“你能不能自己离去?”
果不其然,鬼舞辻无惨被气得又怒又笑,他和宇智波启这时贴得很近,因此宇智波启能够将他怒火中烧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
尽管已经足够愤怒,但是鬼舞辻无惨仍旧维持着语气中的平和:“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呢……哥哥?我们之间已然没有了血缘的联系,但是却还有着不可分割的羁绊。只要你思念我,我就自然而然地能够察觉你的方位。”
这有些荒谬,宇智波启不觉得自己会思念这位曾经的胞弟,他将自己束缚在那个世界上千年,还将那近乎于上千年的人生都给一口气搅得乱七八糟。
“可是我不会思念你。”
“不,你会。”鬼舞辻无惨突然平静了下来,他说,“只要你想起我,只要你回忆我,这都能被算作是思念。令人高兴的是,我和你是兄弟,这既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也是绝对无法抹消的事实。”
“你以为你会感到寒冷、疲惫、力量单薄,是因为我造成的吗?并非如此,这是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逐渐减弱。我原本无人可见,你和这个世界联系紧密时,我也只是一个亡灵,等到你和这个时间的联系减弱,我趁虚而入,正是你赋予了我‘存在’,我才得以出现在你的梦里。你所怀念的是人类时期的月彦,所以我便以人类时期的模样出现。”
“……不过无论如何,我只会被你所看见,鬼舞辻无惨和其他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想起我,我得以出现在你的身边,这便是羁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