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恭喜了,昨天晚上守岁到几点?”
“刚过十二点就躺下睡了,但是外面很吵,我一点多才睡着。早上八点有人来给我磕头,才七点半项誉就把我叫起来了。”
迟右坤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伊伊初几回来?”
“初三就回。”
“这么快?没看见阿誉呢。”
“家里有亲戚,还在楼下接待客人,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想在下面,就回房间了。”
“无聊吗?”
“有点,不过明年就不来这边过年了。明年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项誉去哪儿,看他自己心情。我们都商量好了。”
迟右坤也是个很开明的家长,“哈哈那行。”
又聊了一会儿,电话挂断。
时间快到饭点,项誉上楼,见迟云伊趴着在床上玩手机,递来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从亲戚家小孩手里骗来的,给你。”迟云伊接过来,是一包跳跳糖。
“把衣服穿好,我开车带你去个地方。”
“去外面?”
“对,去外面。”
去外面有去外面的道理,万一他们俩动静太大,被项华天许春安撞见或者听见,别说明年不回来过年,后年也可以不用回来过年了!
迟云伊边穿衣服边夸他:“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项誉帮她戴围巾,“你还没收到惊喜呢,就夸我考虑周全?”
“对呀,你就是想得很周全。”
项誉不太懂迟云伊此刻的脑回路,但是她在夸他,那他也感到很高兴。
车子缓缓驶出,临城夜景绝美,迟云伊坐在副驾驶,一会儿看看夜景,一会儿看看项誉。想到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迟云伊在车上不老实,项誉倒是没什么异常,他如平时那般稳如泰山。
“你不紧张吗?”
“还好。”
“我很紧张。”迟云伊不好意思了。
项誉丢给她一个眼罩,“把这个戴上,带你进去。”
“你确定要这么搞?”
“嗯。”
迟云伊脸红了,“……那行吧。”
迟云伊戴着眼罩,面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车子开往哪里,但她相信项誉不会把她卖掉。过了好一会儿,车停了。
项誉打开副驾驶车门,把人领出去。迟云伊摸黑,什么都看不见,项誉在身后半拥着她,带她往惊喜所在地走去。
外面风呼呼地吹,还有点冷,根本不像酒店,“到了没有呀?”
“还没有,再走走,马上到。”
“项誉?”
“嗯,我在。”
迟云伊听见一些噪音,但不确定噪音的来源是什么。身后的男人不再推着她往前走,迟云伊问:“到了吗?”
“到了。”
“到了!?”外面又刮起一阵冷风,这是想在外面做?!
迟云伊气急,一把摘掉眼罩,“在这儿?你想在外面做?冻不死人是不是!你不怕被人看见我还害怕呢,自己在这儿做吧,我不做!我要回去了!”
人还没外面人野呢,就敢学外面人野/战!装货!
听的项誉满头雾水,赶紧把人拉回来,“做什么?惊喜就在这里,你站在这儿马上就能看见。”
“看见?”
所以不是她想的那样!
迟云伊看向四周,这里相当宽阔,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阵阵冷风,还有头顶不那么明亮的夜空。
项誉把人推在前面半拥着,手手相握,“你看那边!”
刹那间,十几片火树银花炸开,扬扬挥洒,布满整个天空。宛若这片惊鸿大地上开出一朵朵漫天飞舞的火花。
火花抵达顶点的瞬间,正要下落,又有新的火树银花洋洋洒洒高飞入天。
一打,鸿运当头;二打,泼金洒银;三打,五谷丰登。
寓意着火红照丰年,火壶除邪祟,人间百难消。
这正是国家非遗项目:打铁花。
十几位衣着酷似侠客的表演人员借助水枪的动力,在天空高举火壶,举过头顶震颤,金黄色、如迷雾般照亮星星点缀的夜空。
侠客隐身火壶挥洒的火雾间,十几人组成的一支队伍整齐有序挥动。伴随着几十处炸开的火花,头顶的天空被一片繁星笼罩,极速坠落,宛若下了一场星星雨。
眼前这一幕,任何一场烟花都无发比拟。
“这是打铁花,国家最古老的烟花。喜欢吗?”项誉改半拥姿势为全拥,同怀里的人一起看这场盛景。
“喜欢!超级喜欢!好震撼。”
“之前欠你的那场烟花,这回补上了。”
迟云伊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几缕发丝吹在额前,项誉低头,轻轻帮她抚到耳后。迟云伊还在看着眼前的烟花盛景,眸子里因这片闪亮的天空生出了清澈流动的水光。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