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对他的惩罚与警告,倒不如说这断绝了他同公安联系的可能。
组织在怀疑他?他暴露了吗?
不,应该是没有暴露的,如果身份真的暴露,等待着他的不可能是禁闭室,大概是看他和百加得被抓有关,所以特别监视起来。
可恶,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难道百加得要被人白白救走吗?
诸伏景光心有不甘。
黑暗的环境内,人是很难感知到时间流逝的,诸伏景光在心底细细读秒,却被酸僵的双腿打败,一个疏忽便忘记了数到哪里,最后索性不数了。
好累。
按照刚刚的读秒,他已经蹲了三个多小时,两条腿已全麻了,可想要站起身活动一下,脑袋却很快顶上墙壁。
诸伏景光:……
不愧是组织,竟然会想出这样折磨人的方式。
无法联系公安,也无法试探情报,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诸伏景光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却又重新建立,然而再崩塌,再建立……
他不能输,这只是他与组织交锋的一个小插曲,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
诸伏景光的心中,渐渐升起一个伟大的身影,对方发着光,以最正义、最光明的方式存在于他的心底深处。
哥哥。
这是他的精神信仰,是他扛过一次又一次艰苦训练的支柱。
想到自己的哥哥,诸伏景光感觉周围的一切也不那样难熬了,他甚至露出一抹轻笑,仿佛能嘲讽苦难。
我抓到外守一了,哥哥,我帮爸妈报仇了。
我成为公安了,哥哥,我是否又朝你更近一步?
哥哥……
【霓虹史上最年轻的警视长……】
【诸伏警视近日破获了一起大案……】
【警界新星,罪犯克星!】
有关哥哥的一个个报道在诸伏景光脑海内闪回,他一向与有荣焉。
他曾细细剪下每一张有关哥哥的报纸,将之贴在自己的笔记本里,每每感到辛苦便拿出来翻看。
虽然现在他无法翻看,但对于每一条报道,他都已倒背如流,每一次默背都在他的精神上添砖加瓦,让他能藐视一切艰难与危险。
不知道哥哥的手好了没?
诸伏景光有些惋惜,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被公安带去秘密训练了,下一步就是接触组织,根本没时间和哥哥碰面。
哥哥似乎预判错了,什么成了警察后就可以经常见面,如果他成了公安呢?如果他来组织卧底呢?
他们两个人,不知何时才能再坐在一起,品一杯茶,吃一顿饭。
回忆着哥哥,时间总过得飞快。
“咔哒”,门响了。
沉重的钢门打开,发出生涩的摩擦声,白炽灯的强光照射进来,让诸伏景光不由伸手挡了挡。
“唔。”他试图从手指的缝隙看去,却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扯出禁闭室。
“绿川,你运气很好,先生调查了你,认定你与百加得被抓一事毫无牵连。”是沁扎诺的声音。
所以现在是晚上了吗?还是白天?
下午三点钟过了吗?沁扎诺在这里,百加得救回来了还是没开始行动?
沁扎诺好心地回答了他心底的疑惑:“我刚刚完成任务,将百加得带了回来。”
完了。
诸伏景光心底不甘,他什么都阻止不了。
“不过百加得废了。”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不由张大了眼睛,却又很快被强光刺得流出眼泪。
泪眼婆娑中,诸伏景光看到了沁扎诺模糊的身影。
“什么叫废了?”
“公安当时抓捕百加得的时候太暴力,打废了他的双腿,子弹从膝盖钻进去,不好修复,以后大概只能坐轮椅上了。”说到这里,沁扎诺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补充:“他老大朗姆是个残废,现在他也变成了残废,我看他们一派可以加入残联了,每年还可以领残障补贴。”
不可能!
诸伏景光强忍住没喊出来,却在心底大声反驳。
当时公安抓捕,诸伏景光是在旁边看着的,根本没有什么暴力执法,毕竟当时百加得已经无力反抗了,只等着公安将他从歪脖树上捞上去。
“他现在还好吗?”
“好得很,能吃能睡,会说会笑。”
诸伏景光心一沉。
不对劲儿,真不对劲儿。
如果是沁扎诺蓄意报复,应该让百加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让他清醒回来?除非百加得身上的伤真的不是沁扎诺做的,所以公安为什么要废百加得双腿?
“你以后是还要跟着他吗?”沁扎诺有些纠结地看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连忙回应:“是百加得大人将我招揽进组织的,如今他受难,我当然不能离开他。”
“我们这一行还讲义气?”沁扎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