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么多兄弟,只有朱永贤一人得了套保和冠服。按例他们这群不就藩的王爷,只设王府仪卫局,不设三司,王府样式也与藩王不同。朱永贤的王府在京城,却按藩王的规格建造。
肃王心下感慨,朱永鸿果然爱屋及乌,亲生兄弟什么殊荣都没有,反而对朱永贤的男人如此优待。
肃王转头一看,自己那傻弟弟的眼珠子又黏在了裘智身上,真不知他是怎么天天看都看不够的。
朱永鸿柔声道:起来吧,地上凉,别再冻病了。
肃王默默替政宁帝加了一句:省得我弟弟心疼。
戴权看裘智颤巍巍地起身,知他久病手足无力,忙给附近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会意,上前扶起裘智,低声道:裘大人,您慢着点。
二人回到王府,朱永鸿的赏赐早就送到了。白承奉得知政宁帝额外赏了裘智忠靖冠服,已命人把纻丝交给了绣娘。
裘智拿着乌纱帽看了许久,果然金灿耀眼。
朱永贤把帽子给爱人带上,趾高气昂道:看那个周讷还敢不敢再欺负你。
裘智微微一呆,没想到男友还记着周讷骂自己的事。裘智心下大为感动,莞尔一笑。
他亲亲朱永贤的脸:老公真好。
白承奉看着朱永贤美得不可一世的样子,无奈摇摇头,暗道:现在外面什么东西都涨价,只有燕王府里的宝贝不值钱。再好的东西,太上王只要一句老公真好,就能给王爷打发了。
顺天府尹从宫里出来,直接去了衙署,找出了宛平县令对裘智去岁的小考。周讷只给了裘智一个下中的评价,属于倒数第二等。评语中还狠狠地批评了裘智,称他处事乖张,为官任性,手段暴戾,毫无法纪。
顺天府尹深谙为官之道,周讷若非深恨裘智,不会如此待他。一般来说,上级和下级之间有矛盾,多半会把下级降职调走。但他当时听到风声,圣上招宛平县丞进京,因此有些犹豫,一时没想好是如实向吏部递交,还是打回去重评。
顺天府尹暗暗庆幸,好在自己还没把考评交上去,不然现在局面怕是不好看了。圣上宠臣的考评只得了一个下中,这不在是打当今的脸吗。
顺天府尹半点犹豫都没有了,立即叫来衙役,命他快马加鞭,把裘智的考评送回去,让周讷重写一份。
张崇善今天见到政宁帝对裘智的态度,回家后修书一封,并派人送到宛平县。希望周讷能与裘智搞好关系,对大家的升迁都有好处。
周讷刚收到顺天府尹退回来的考评,又收到了座师的来信。他打开一看,惊得下巴都掉了,赶紧找来黄师爷一同商议。
黄师爷看过张崇善的信,也是一脸迷茫,不敢置信道:陛下既然如此看重裘县丞,为何还将他调到宛平来呢?
宛平县固然不差,许多人都想来,却未能如愿。但和翰林院相比,差距有点大啊。
周讷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过了许久,周讷猜测道:也许过些时日,裘智就高升回京了。
黄师爷略带怀疑地摇摇头,他感觉裘智在宛平干的挺开心的,不太可能轻易离开。
周讷本想将裘智赶出宛平县,如今看了座师的来信,再加上顺天府尹的命令。他算是明白了形势,往后只有自己忍裘智的份,敢给他脸色看,自己这官恐怕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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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智的休假申请被批准了,顺天府尹大笔一挥,直接给了他三个月的病假。
裘智见朱永贤最近十分忙碌,知道他不能陪自己去宛平。既然如此,暂时留在京城也不错,避免二人两地分居。裘智估计再有一个月,真真国的事告一段落,一切重回正轨,朱永贤可以继续做他的富贵闲人了。
朱永贤这几天累得不行,今天一到家就直接回房补觉了。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然大黑。他感到头疼欲裂,面容痛苦地扭曲着。
裘智见状问道:可是最近累着了,头疼?
朱永贤疼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点点头。裘智赶忙命白承奉去请陈良医过来,自己则替朱永贤按摩太阳穴。
朱永贤感觉额头凉凉的,头疼虽然缓解了不少,但一想到爱人调养了这么多日子,依然手脚冰凉,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朱永贤握住裘智的手说道:别按了,回头胳膊酸了。等陈良医待会施了针就好了。说完,他把一个暖炉塞到裘智手里,让他暖手。
裘智笑吟吟道:哪就这么娇气,按几下还能手酸。
朱永贤不忍裘智受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替他暖手,讲了几句朝堂上的事。
他话锋一转,语带期盼道:我现在就盼着皇侄们快点长大,能帮上皇兄的忙,省得我这把老骨头再受累了。
裘智忍俊不禁,笑道:你才多大就说老了,过两年咱俩还不得入土了。
二人说笑间,白承奉带着陈良医进来了,便打住了这个话题。
陈良医给朱永贤施了针,朱永贤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等陈良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