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谦推了周家两兄弟一把,唤回二人神智,然后拉着他二人往大堂跑,准备给他们送到安全地带,再回来帮裘智。
广闻话带哭腔,叫了句:少爷。
裘智厉声道:按我说的做,先把王老鬼关回去,不然大家一起死这。
几人听令,合力按住王老鬼。王老鬼浑身的腱子肉,壮得和小牛犊一样,但也抵不过三个人连拉带推的,给他拽了下去。
广闻走后,白承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裘智好好的要西洋人的东西做什么。白承奉不免有些坐立不安,想着先和朱永贤通个气,别回头裘智出了事,怪自己头上。
朱永贤中午喝了酒,眼皮发沉,已经睡下了。裘智那暂时没出什么大事,白承奉不敢打扰,就叫了文勉过来商量。
文勉也不禁扶额,裘智就没半点安生的时候,总能惹事。只是没有朱永贤的命令,他又不想上赶着过去。
白承奉看出文勉的迟疑,咬咬牙道:罢了,我亲自去看看吧。
白承奉叫了孙典服替自己守着朱永贤,然后赶往县丞衙。
白承奉刚出府,没走几步,就听文勉在身后叫道:白承奉,等等我,我也去。
文勉和裘智相处了几个月,看他为人处世还算是正派,对他改观了不少。现在听说裘智可能会有麻烦,多少有些在意,何况裘智若真出了事,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文勉当年可是见过朱永贤为裘智发疯的样。
二人来到县丞衙,门子一见二人,就像见到了救星,急道:哎呦,可算有个有用的来。你们快进去看看吧,有人要杀县丞。
白承奉听了门子的话,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心道:坏了,要完。
门子赶忙扶他扶了起来,关心道:要不我扶您去膳馆里坐会。
朱永贤对门子十分大方,第一次见面就给三两银子,谢他带路。白承奉是朱永贤的人,门子自然会讨好。
白承奉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我先去看看吧。裘智都要出事了,他哪还有心思坐啊。
文勉也是脸色一变,心里暗暗抱怨裘智不省事,他们才离开多久,这就出事了。埋怨归埋怨,但他脚下不停,大步流星往里走。
二人来到三堂,见周大谷手持烛台,又挥又刺,嘴里大叫:谁上来我就弄死谁。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周大谷自知难逃一死,见人凑近,就要和人拼命。四五个皂隶围着他,就是不敢上前。
裘智浑身是土的坐在台阶上,广闻在一旁给他揉着腰。
裘智没看到白承奉和文勉,自顾自说道:周大谷,你别光撒疯,也和大家伙说说,为什么要杀周小庄。他得了怪病命不久矣,这钱早晚是你们兄弟三人的,干嘛非要多此一举啊。
周大谷如痴如狂地咆哮道:他这个病谁知要耗多久,万一治好了呢。他要是落我大哥或者三弟手里,没准周大年的家业就被他们吞了,我一个子都没有。
周大谷看裘智坐在台阶上,似乎行动不便,想着自己露馅全因裘智。他怒从心上起,握住烛台向裘智冲去。
白承奉吓得低呼一声,催促道:≈文勉,你怎么还不出手。≈
文勉箭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捏住周大谷的手,周大谷吃疼,烛台从手中滑落。
皂隶们见状,立刻上前抓住周大谷,准备给他押进大牢。
裘智见周大谷被擒,立刻吩咐道:别关了,他该说的都说了,我直接升堂,给他判了。
裘智现在是争分夺秒,一定要让周大谷赶上今年的秋决。
白承奉一路小跑来到裘智面前,紧张问道:二爷,您没事吧。
裘智摆摆手道:没大事,王老鬼刚才推了我一下,不知道磕哪了,腰还挺疼的。说罢,起身就要去开堂。
白承奉和文勉见裘智受了轻伤,哪还敢走,直接留在衙里,生怕待会又出来个疯子要伤人。裘智去大堂审案,他们不好跟着,便找了广闻询问来龙去脉,以免待会朱永贤问起来,他们不知从何说起。
最近裘智被连环杀手搞得心力交瘁,朱永贤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好。今天总算抓到了嫌疑人,朱永贤心情松快了不少,中午又喝了酒,难免睡得久些。朱永贤睡醒一觉,只觉神清气爽,换了衣服准备去县丞衙找裘智。
朱永贤看进来伺候的是孙典服,不由奇道:白承奉呢?
孙典服略带踌躇道:好像是二爷那出了什么事,他和文勉一起过去看看。
朱永贤本来还有些迷瞪,一听说裘智出事了,立刻清醒过来。也不用孙典服帮忙了,抓起衣服往身上随便一套,就向外跑。
第29章 审讯李、王二人
李尧彪在皇城司当差, 平日从不饮酒,今天见了老友,才略饮三杯。因此毫无醉意, 只等朱永贤睡醒, 二人一起去县丞衙。
小太监急匆匆地敲门:李大人,二爷那似乎出事, 我家王爷赶过去了。他让我和您说一声, 您自己去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