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想了片刻,道:似乎还没成亲。
裘智以为金佑谦早就成亲了,谁知还打光棍呢,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古人成亲早,自己二十尚未结婚,是因为性取向的原因,这金佑谦为什么?
文勉不禁多看了金佑谦几眼,暗道:不会和王爷一样有龙阳之好吧。不过文勉转念一想,自己老大不小的,也尚未娶亲,不好怀疑别人。
金佑谦看着魂不守舍,但裘智说的话一字不落,全都听在耳中。
他忍不住插了一句:之前定过一门亲事,可惜成亲前,未婚妻去世了。我一直忙于科举,无心娶妻。去年中了秀才,本打算请媒人说亲,我父亲却准备续弦,说等新妇进门,让她张罗我的婚事。
裘智见背后议论金佑谦的八卦被本人听到,有些尴尬。不过他属于i人里脸皮厚的,既然被当事人发现了自己对他好奇,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我看你骑术不错,练了不少年了吧。
金佑谦淡淡道:我一心科举,希望日后金榜题名,跨马游街,自是下过苦工练习。
裘智听了,便不再多问了。几人来到金宅,天已擦黑。
金宅门口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财源广进四个大字。一般家庭门口挂的匾多写四世同堂、流芳百世、厚德载物之类的词语,头一次见直接求财的。
裘智暗道:金老爷还真是爱财如命。
门子见到官府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浑身哆嗦,王黑子把他拉到一边,解释起原委。
裘智第一次与张捕头还有他手下的衙役合作,不知他们的搜证水平,不敢分兵几路,就一起去了柳管家房里。
众人翻了半天,什么女子的首饰都没找到,只发现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
张捕头打眼一看,立刻说道:看这布料的颜色,有些年头了。
裘智这一世不说是锦衣玉食,也算得上衣食无忧了,衣裳最多穿个两三年就换新的了。他上辈子不是物证科的,一时看不出东西的新旧,听张捕头这么一说,不免多看了几眼。
荷包的颜色确实不够鲜亮,不过似乎柳管家十分中意这只荷包,经常拿在手里把玩,都磨出毛边了。
裘智看柜子里放着几册账本,打开翻了翻,问金佑谦:怎么只有最近五年的账本?再往前的呢?
金佑谦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金老爷盼着儿子早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更不会拿琐事来烦他。是以家里的银钱进出,账本放哪,金佑谦是半点不知,一时被裘智问得发懵。
王黑子见少爷不说话,于是回道:可能是在我家老爷房里。
金佑谦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忙道:对,有可能我爹收着呢。
裘智对张捕头道:你把这账本还有荷包都扣押了,给他写个物证扣押清单,一式两份,让他签字。
张捕头认识的字有限,哪会写这个,而且之前从没写过这玩意,支支吾吾道:小人不会写字。
裘智听了也是没脾气,叹了口气,转而对何典史道:你来写。
何典史倒是识字,只是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稽查,物证扣押清单闻所未闻,根本不知道怎么写,不由愁眉苦脸。
裘智见他脸色不对,心想:你好歹是吏部铨选的,不会也不识字吧。
裘智试探性问道:≈何典史不会写字吗?≈
何典史见裘智想差了,赶忙摇头否认道:≈下官识字,只是从未写过物证扣押清单,不知该怎么下笔,还请大人示下。≈
裘智其实也没写过这玩意,思忖片刻道:你写清楚物证的名称、材质、颜色、数量、特征等等吧。还有扣押日期,经手人,从哪找到的。别一式两份了,一式四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