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是撑腰来了……
他只是拔高了嗓门而已,就算是再娇弱的女郎,也不会怎样,更何况是冯十一。
吴玄恩刚想解释,那双微凉的眼神又挪开。
“天也亮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就在此分别吧。至于外衫和伤药,吴兄便留着吧。”
昨夜冯十一拔腿就走,吴玄恩其实还有许多话想与她说。可眼下,她显然不想与他说话,而且,她身侧,还站着一个护她护得紧,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的夫君。
吴玄恩心底的许多话,最后也只化为了一声叹息还有一句:“万事小心!”
说罢,他又转眸看向郁明:“多谢郁少将军的照顾。今后,若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话虽如此,可吴玄恩心底却清楚,这样的机会只怕是难……
有冯十一在,眼前之人和褚十三,注定只能活一个。
若是之前,他必然是希望褚十三能活下来,可如今……
唉……
孽缘啊!
摇头晃脑叹着息,吴玄恩转身。
长衫下空空荡荡,即便知道这林间没人,他也无法坦然用上轻功。因此,他只能选择徒步走出这片山林。
一路走,他一路思绪飘荡。就在他神思飞散
之时,他眼神一凝,随即骤然转身。刚转身,一道青影就如鬼魅般一般出现在他身后,后脖一疼,他眼睛一翻,身子一软倒在了草地了。
而就在他倒地瞬间,另一道青影出现,捂住了前一道青影的眼睛。
“娘子真是……”
转转手腕,冯十一挑眉:“我真是如何?”
郁明:“娘子真是武功高强……”
显然就是屁话,而冯十一也懒得和他计较。而是用余光,看向那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身影。
“当个副阁主,怎么生性还变天真了。居然觉着,我就会这么放他走……”
借不借人的,冯十一本也是临时起意。而冯十一一直打定的主意,就是不会放吴玄恩离开。
至于他说的什么不会偏帮,冯十一也并不信。只有把人攥在自己手里,她才能真正放心。
出了林子,与等在林外的护卫碰头。将吴玄恩捆得严严实实,又扎了几根迷针,冯十一才将人交给护卫塞进马车。
“送到庆州,岑成看得住他吗?吴六那张嘴,可不是白长的,惯会忽悠人……”
郁明:“若是旁人,还真不一定。但若是岑成,娘子放心吧……而且,还有老赵在呢”
也是,那岑成,就是个认死理一根筋的……
冯十一:“那就让老赵给他日日上迷药吧。昏睡着,总起不了什么幺蛾子。”
说到这,冯十一叹口气,郁明关切问她,冯十一叹道:“我如今,还真是心善……换作以前,我早一刀捅了他了。也省了这些麻烦!”
前一日还大开杀戒,不过一夜,就说自己心善。郁明识趣,顺着她的话茬附和她:“娘子自然是心善的……”
自认心善的冯十一在目送运着吴玄恩的马车离开后,与她夫君也登上了马车。上马车后,她慵懒躺在她夫君腿上,懒懒开口:“你京中如今有多少人手,我去杀褚十三的时候,能不能调一些给我。”
她说调一些,而不是借一些……
郁明噙着笑,垂眸抚过她的发丝:“娘子想要多少人手,便有多少人手。只是具体如何行事,还得从长计议。娘子想直接杀他,怕是不易。而且……”
话锋顿住,冯十一抬眸看他:“而且什么?”
郁明反问:“娘子是真的想杀了他吗?”
冯十一愣了愣,脱口道:“当然……”
当然是想杀的!
先不说这些年她与他所谓的情谊里掺了多少虚假,单是他派黑甲人追杀她、将她伤至那般境地,她就绝不会放过他!
念及此处,冯十一眼神坚定:“我定会杀了他!”
郁明轻轻抚着她的肩,温声道:“好……”
离开林间后,扮作车夫的护卫驾车,一路往京城方向行去。不远处的破旧民居里,时子看着前来送信的护卫,忍不住叹气:“老大真的不来了?就这么走了啊……”
直接前往京城、不再折返,是夫妇二人一致的决定。虽已甩开了人,但为防万一,也为了不暴露民居与那里的孩子们,径直去京城是最稳妥的选择。
只是,即便决定直奔京城,这一路之上,他们还是在不少地方停留。
此番进京,并不着急,郁明也想让她一路松快些。因此一路低调,二人只做寻常夫妻一般,倒难得有了几分新婚时的悠闲。虽不便抛头露面,却也能沿途赏赏风光,窝在客栈里尝些当地吃食,偶尔睡个懒觉,倒也惬意。
于他而言,这段路是难得的自在。不似在竹溪镇时,日日往学馆去;不似在京中时,时不时要与赵靖川议事;更不似在萧关时,日日扎在军帐里忙得脚不沾地。
眼下,他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