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里,看着吧台里的易渝摇雪克壶。
易渝忽将雪克壶一放:“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撺掇我开这酒吧了!”
“嗯?”陶天然略为懒散的撩起眼皮。
易渝指着陶天然:“你就是看我手里闲得慌!与其我在公司抛钻石玩,还不如我来酒吧摇雪克壶玩!”
陶天然睨她一眼。
“不过你呢,美人儿?”易渝忽地凑近:“你天天晚上往这儿一坐,就你这身段这颜值,我的生意倒好。但你,你之前不是天天加班的吗?”
易渝一眯眼:“最近是不是工作量不饱和?”
陶天然说她:“资本家论调。”
“不过你都连续来了一周了,天天来天天来,你也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呐。”易渝抱起一只手臂,架住另手拇指抵着下巴:“你来干嘛?等人?”
陶天然本来一直垂眸凝视着杯中酒,此时抬眸:“我等谁?”
“这,”易渝嘶了一声,指腹摩挲着下巴,放眼往酒吧环视一圈:“我看看啊……我觉得这儿看起来不像有你喜欢的类型啊。”
纵然她这酒吧的装修切中时下潮流,来这里的姑娘们个个蜂腰鹤腿妆容精致,看得易渝满意得眯起眼睛来。
但这,不是别人,这是陶天然陶老师。
她不是高岭之花,她这片冰原上寸草不生。她是埋藏在数万米地质结构以下的宝石,不为人间所动。
易渝的视线最后落在唯二两个穿卫衣素面朝天的姑娘身上,其中一个公主切发型脸特臭,至于另一个,怎么说,像只小动物。
细细眉眼,一说话就笑,眼下堆出两条卧蚕,看着特喜庆。
“噗。”易渝说:“你不会是在等她吧?”
陶天然循着易渝视线往那边望了眼,顿了顿,才慢慢把视线牵回来,瞟了易渝一眼。
“哈哈哈。”易渝连连摆手:“我开玩笑的。诶诶。”
她又叫陶天然:“你看。”
“怎么了?”陶天然抬手撩了撩自己垂落肩头的黑长直发:“你是不是太关注她了一点?”
“关注她的可不止我。”易渝乐了:“我是叫你看,有人去跟她搭讪了。嘿现在大家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可爱的啊?”
陶天然撩头发的手一顿,垂落回来,握住吧台的酒杯。
“你还别说。”易渝还看着那边的动静:“那姑娘吧,乍一看长得挺普。仔细一看吧……”
“不普了?”陶天然问。
“不普啊!小乖小乖的。”易渝一挑唇:“诶你看不看啊,搭讪的都邀那俩姑娘坐到自己那桌去了。”
“咚”。
易渝肩一抖:“你突然把酒杯放这么重干嘛?吓我一跳。”
“哦。”陶天然没什么表情的说:“手滑。”
方才,程巷她们的桌边有人走过来:“你们好。”
程巷一抬眸,走过来的是一个束马尾的女人,白衬衫,挽到手肘处,穿得简约,但戴很繁复的耳骨扣和耳钉,左腕上层层叠叠的手串。
她脸上没妆,看起来很有格调,又不像那些潮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巷:“啊你好。”
“第一次来么?”
程巷老实的说:“是。”
女人笑了:“看你们不像常来的样子。”又抬手指指另一桌:“我和朋友也是第一次来,要不要拼个桌?”
程巷悄悄瞟秦子荞一眼。
秦子荞那眼神的意思是:看你。
于是程巷点头:“好啊。”
两人站起来,随女人到另一桌落座,一来程巷就后悔了——这儿坐个大佬,气场大得吓死人。
和刚才那御姐一样,也是黑长直。但五官不似御姐一般薄削,鹅蛋脸,有种古典的温润感,那这样柔润的长相反而更衬出她的冷感。
白衬衫女人指指自己:“我叫eilia 。”又指指大佬:“其实这是我老板,giselle,刚回国没多久。”
难怪呢,程巷想,气场就是不一样哈,往这儿一坐,跟x视察民情似的。
“呃,”程巷挠了挠头:“我没有英文名啊,我叫程巷。”
她用眼尾点点秦子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