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套房,我是投资方。”厍凌摁了一下车钥匙。
那你业务挺广的。
“那昨天还要拿身份证。”
厍凌睨了她一眼,给人开了车门:“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
任舒又回头看了一眼酒店的名字,这家酒店是在这两年发展起来的连锁酒店,遍布北京跟深圳,线上推流跟线下服务都做得很好。
任舒忽然有些后悔父亲生前没多学一些经商知识,那会儿她被家里宠着惯着,只玩自己想玩的东西,总觉得以后会有时间,但后来证明没有什么会原地一直等你。
坐在厍凌车上,任舒系上安全带,听到厍凌问:“去北京干什么?”
任舒说:“找我妈妈。”
厍凌便没再过问。
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任舒下车,跟他说:“我走了。”
厍凌“嗯”了一声,等任舒转身,驱车离开。
任舒上楼去拿了行李箱,她不打算去很久,也就拿了两三件换洗衣服,又把冰箱里没吃完的甜品解决掉,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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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来北京。
硕大的新鲜感冲击头脑,任舒感觉北京的天空都很蓝,或许只是今天天气好,以至忽视掉了空气的干燥跟让人透不过气的飞絮。
值机到降落长达四个小时,下了飞机还收到苗佩玉的微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任舒不想她来接,那样大概率会跟崔望生跟崔念念父女遇上,到后才给人回复。
【我快到了,订了酒店,晚一些过去。】
“定什么酒店啊,怎么不在家里住?妈妈昨天晚上就给你收拾好了房间。”苗佩玉打电话过来,声音明显有些受伤跟担心。
任舒取了行李箱后往机场出口走:“不了,她也不喜欢我,我不想过去招人嫌。”
苗佩玉听到任舒这样说,没忍住试图解开嫌隙:“舒舒,念念当时不懂事,她前几天还说你过来之后跟你道歉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任舒有些疲惫,飞机餐很难吃,她在家里吃的甜品也都消耗完了,有气无力说:“妈,我们能不聊这个吗?我觉得,以后我们少联系吧。”
苗佩玉的声音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擦眼泪:“舒舒你要跟妈妈断绝关系吗?”
电话被夺走,电话里袭来刺耳的声响。
“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这样说话是不是?妈妈对你多好,你现在忘恩负义你有没有心啊!妈前段时间住医院还想着念着给你送东西,你倒是一个电话都不打,你配做妈的女儿吗!妈都哭了!!!”
苗佩玉在旁边叫着:“念念,别这么跟姐姐说——”
电话被中途切断,任舒站在原地,盯着此时陌生的环境,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沉重,人来人往,只有她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漫无目的。
她买的机票偏离市中心,排队等很久等到出租车,上车后从包里翻出巧克力吃,苦涩的味道刺激着蓓蕾。
回到酒店才给苗佩玉发了条消息。
【妈,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去他们家住,我其实也不想来,但我有些想你了,想看看你——】
想说的话没发完,又全部删掉了。
【妈,你把晚上吃饭的地址发给我吧。】
对面发了一个定位,是崔念念的父亲崔望生发过来的。
【舒舒,别跟妈妈置气,念念从小被惯坏了,太小孩子气,你别放在心上。】
【嗯,我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因为她。】任舒回。
她把行李放在酒店就出了门,只拿了手机跟房卡,在附近小餐馆随意凑合了一顿,看着lk上别人发的一些攻略,在不用买票的景点骑着自行车转了转。
一直到晚上要吃饭,才往对方发来的地址赶去。
去的是一家高档法式餐厅,听闻崔念念男朋友邵克的父母常年定居法国,爸妈都是建筑行业。
任舒在门口碰巧看到苗佩玉三人,她走上去,叫了声妈。
苗佩玉沉了口气抱住她,双手摸着人的胳膊,把人从头看到尾,又摸了摸她的手,眼眶泛红:“怎么又瘦了?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
任舒笑了笑:“也没瘦,跟以前一样。”
又看着崔望生礼貌叫了声:“崔叔,念念。”
崔念念哼了一声不搭理她,踩着高跟鞋提着包包往餐厅内走,一身漂亮的富家千金装带足了从小娇惯出来的任性。
崔望生看着人的背影,紧皱了下眉,这种场合不好让气氛变差,也没多说什么。
“听说舒舒在申城开了家甜品店?经营怎么样?”
“还可以,小生意,能养活我。”任舒说得含蓄,又老老实实说,“我没什么志向。”
崔望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任舒并不想要他的帮忙跟掺和,也就点了点头。
苗佩玉站在一旁握着任舒的手,感觉到她手指的粗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