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别别,带你去玩玩具。”
黎佳玉坐在房间玩拼图,又不知道从哪捧着个手机要加任舒的微信。
“你还有微信呢?”任舒有些意外。
黎佳玉捧着小脸说:“我用电话手表, 姐姐你有吗?”
任舒笑了笑:“不叫妈妈了?”
黎佳玉想了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着,说:“刚才叔叔说叫妈妈不好。”
“那也不能叫姐姐,你今年几岁呢?”
“四岁。”
“那你应该叫阿姨。”
“漂亮的叫姐姐。爸爸说的。”
“那你为什么不叫厍凌叫哥哥?我跟他一样大哦。”
任舒说:“他不是也很漂亮吗?”
黎佳玉陷入沉思,随后也皱着眉头说:“爸爸说叫叔叔的。”
任舒轻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跟人添加了微信,大概是她爸爸帮她注册的,头像是她坐在雪地里仰头咧唇笑的照片。
门被敲了两声,厍凌推门而入。
黎佳玉歪头叫了他一声:“叔叔好。”
厍凌不知道从哪过来的,手里拿了一瓶崭新的红花油递给任舒。
“涂一下。”
任舒仰着头看着他还愣了一秒,有些意外厍凌的敏锐注意力,其实已经不疼了。
“谢谢。”
任舒还是接过拆开,此时挽起裤腿才看到小腿上的痕迹,都有些撞得青紫了,打开在泛红的小腿揉了几下,又去卫生间洗手。
厍凌给人发完消息,才睨着她说:“你爸爸临时要出任务,今晚跟叔叔回去还是跟家教姐姐一起?”
任舒不在,她眼睛乱飘,小声说:“跟家教姐姐…”
“一会拍完照我送你回去。”
任舒从洗手间出来,厍凌才抬眼看她,“刚怎么不说话?”
还说什么没事。
“什么?”任舒抬头。
厍凌没吭声,只是用那双漆黑蛰伏的眼眸盯着她看,让任舒站在原地都有些踌躇跟无地自容。
任舒不知道这种直视别人的能力是否能训练出来,她即便是跟朋友,都不太能习惯一直看着对方的眼睛。
只是觉得看对方眼睛很奇怪,但厍凌更喜欢直白的对视,似乎在这样的对视中能窥探出什么。
“你说刚才吗?我不想影响婚礼。”
el那边原本就不满李牧杨,真出事任舒担不了责。
此时任舒也并未过问那边的情况,手机里收到了李牧杨发来的消息,跟她说了对不起,任舒没有回复。
任舒又忙的说:“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我不会不吭声的。”
厍凌站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扔在桌面,声音不紧不慢,让任舒听不出情绪。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别有标准了。”
“做事总想着息事宁人,怎么别人没想息事宁人?”
窗外的光线鲜亮,照在他身上投射下一道很长的暗影,遮挡住任舒半边身。
任舒觉得他站得太高,她不能预知这件事如果没有他参与会不会闹得很大,变成整个婚礼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任舒此时又忽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确实怕事,总在规避风险。
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连她有血缘的母亲都不会毫无顾忌站在她这边。
甚至她在从房间出来那一瞬间,大脑被占用时想的是会不会被他误会。
但被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被误会的事情多了,无从解释。
见她不吭声,厍凌又多看了她两眼。
任舒坐在地板上,旁边黎佳玉在玩高乐高,她的视线就放在某一个支点,像在出神。
衣服的缘故,显得此时人单薄的一片,又内扣着肩,显出些许茫然跟沉默。
厍凌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也没走,看了眼手机时间,手指揉了下额头,躲着外面的敬酒跟应酬,躺在靠墙沙发上小憩。
身子往下陷,沙发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响。
沙发太小,接近一米九的身长装不下,半条腿都曲着在沙发边缘,很蜷缩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