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不记得很多事情,所以他对人类和异变种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离开那片森林,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待着。
可一次又一次地卷入他们的任务里。
到最后岁禾甚至把这个当成自己的责任,完全忘记自己的初心了。
现在证据找到了,岁禾确实在这里当过实验品,但他是怎么逃出去,就完全忘记了。
似乎和唯尔有关系。
但唯尔为什么最后又被抓了呢?
岁禾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细微且有节奏的声音。他思考着,试图回想自己当初忘记的那些记忆。
可怎么都没有印象。
他的脑袋里空白了一片,不管他怎么去尝试都没有办法填满那空白的记忆。
证据找到了,岁禾又继续在桌面翻了一下,想尝试翻出点什么报告之类的东西,想看看自己在这里当实验品的时候,作用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研究出了什么东西。
但很遗憾,岁禾翻不到。
或者说,那些人早就有防备,知道他们会过来,所以已经提前撤离了这里。
岁禾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们撤离的时候。
“有找到什么实验报告吗?”岁禾看向傅清洲。
这人观察得仔细,得到的信息应该会比他多很多才对。
但一直都没有开口,也没有跟他分享信息,所以岁禾只能出口询问了。
傅清洲摇摇头,“没看见,估计已经被收拾好带走了。要是来早点的话,我们估计就要和他们面对面碰撞上了。”
忽然出现的大量异变种也是被他们派出来拦截他们的话,但估计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打配合,让两个人得了空才来到这边。
岁禾又转过身去,在实验台上继续翻翻捡捡,傅清洲也在另一边继续翻开一些不太重要的资料。
就在他翻到一页和岁禾那粉色藤蔓有关的书页后,慌忙回头想叫他。
却对上了窗户上一双犀利的眸子,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眸子。
那名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实验台那边的岁禾。
“岁禾!”
岁禾毫无知觉地扭头看向他,目光里带着疑惑。
傅清洲拼命给他使眼色,他才回过头去看,但这时候却已经晚了,一把匕首刀光亮出来,岁禾的腹部被捅了一刀,扶着桌沿后退了好几步。
那名黑衣人把匕首拿在身上,冰冷的眸子扫了他们一眼,拿起桌上的容器直接就离开了。
傅清洲手里拿着枪,对准那名黑衣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向那名黑衣人。
可是却在即将靠近黑衣人心脏的那一秒,那人回头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枚子弹没入他的眉心。
没有鲜血,也没有倒地的声音,子弹嵌入黑衣人的眉心后消失不见。
留下震惊的二人。
黑衣人手里拿着容器离开了。
怎么可能?
除非对方不是人,或者是某种他们没见过的异能。
傅清洲来不及思考太多,他连忙走到岁禾身边,将他扶住,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我找找这里有没有药可以包扎一下。”
“好。”岁禾唇色苍白,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程度的疼痛,是因为失去了体内的能量。
之前替傅清洲挡下那致命的一击时,他感受到的疼痛被能量分担走,所以基本没什么。
但如今他体内的能量放不出来。
这片区域的能量失衡太严重了。
好在这里带走了重要的资料,一些伤药却留了下来,傅清洲手里拿着药和绷带,蹲在他面前,解开了他的腰带。
岁禾坐在地板上,靠着实验台。
他垂眸看着傅清洲在替他处理伤口,身上的衣服解开了大半,露出细弱白皙的腰。
“粥粥,刚刚那人,为什么没死?”岁禾眉头紧皱着。
伤药撒在伤口上露出的疼痛实在是太痛了,岁禾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还在拼命忍着不叫出声。
太痛了。
他好想身上环绕着能量,这样就能替他分担一半的疼痛了。
“在忍忍,要先把血止住。”傅清洲的手很稳,那止血药撒在伤口上的速度也很快。
但岁禾腹部的伤口依旧源源不断地冒出血。
“是不是人类的药对你没用?”傅清洲有些慌乱了,“怎么止不住血?还越流越多。”
岁禾咬紧牙关,“有,但效果应该不大。”
除了痛还是痛。
毕竟他是异变种,人类的躯体也是他幻化出来的,所以人类的伤药对他的作用应该不大。
“在忍忍。”傅清洲忽然把手腕伸到他面前,“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可以咬我。”
岁禾笑笑,“粥粥,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