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眸光沉下来,眼神示意燕一揪着后衣领将人拉起来。拓跋武吐掉嘴里的沙子,死死瞪着他,“隐王,你有种就杀了本王子?可你一定不敢,我父汗不会放过你们的!”
裴折玉没有理会他,只问边上的温管家,“他今日这样多久了?看来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
温管家道:“回殿下,自午后,拓跋武便已清醒。”
谈轻点了点头,估计当时那花藤泡水的药效也差不多过去了,咽下口中的馕就要说话。
拓跋武神色大变,警惕地说:“你们还想对本王子用毒?你们这是……要带我回漠北?”
见他害怕了,谈轻笑起来,“猜中了,但没有奖励。”他拿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水杯递给温管家,“给他喂下去,他会乖乖听话的。”
温管家应声上前。
拓跋武眼珠一转,咬了咬牙,冷不丁挣开手上绳索,将燕一和洛白推开,便扑向谈轻。
“本王子先弄死你!”
周围众人俱是大惊,“王妃!”
谈轻有些意外,忙一把推开接过水杯的温管家起身退去,便在这时,身边的裴折玉先一步抬脚将拓跋武踹开,未等拓跋武起身,他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拓跋武脖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看着软剑上倒映着篝火的寒光时,谈轻眨了眨眼,松了口气,才抬眼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裴折玉,双眼明亮。
拓跋武闷哼一声,后背与脖子皆传来痛楚,看见裴折玉手里的剑,他便不敢动了,也就是迟疑的瞬间,燕一和洛青上前将他扣下。
裴折玉丹凤眼俯视拓跋武,软剑在他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痕,眸光极冷,“你想死,还不是时候。将他带下去绑起来,挑断手脚筋。”
燕一和洛青也是一脸后怕,闻言忙不迭应是,在裴折玉收剑时立马将人拖下去,拓跋武回过神拼命挣扎起来,“隐王,你敢动……”
燕一识趣地将他下巴卸了,叫他再也说不出废话惹恼裴折玉与谈轻,飞快把人带下去。
软剑上沾了血,裴折玉没心思去擦,转头便朝谈轻走去,温管家与洛白见状躬身退下。
“轻轻……”
裴折玉拉住谈轻的手,冷若冰霜的脸上才恢复了以往温和,“无事了,方才吓到你了吗?”
谈轻摇头,眼睛亮晶晶的,“裴折玉,你好帅!”
裴折玉一怔,随即失笑,“若非留着拓跋武还有用,他说那些话,足以让他死一万次。轻轻没吓到就好,等到漠北我们再动他。”
“我哪里有那么胆小?”谈轻不以为意,反倒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软剑,“你怎么还带了软剑?能不能给我碰一下?我就碰一下!”
裴折玉总是过分紧张他,他要是不这么说,怕裴折玉不给。裴折玉无奈地拉着他坐回去,将软剑递给他,仍是不放心地叮嘱他,“小心,剑锋利,还染了拓跋武的血,脏。”
谈轻遏制不住心头激动,小心翼翼地轻扶过剑锋,软剑不似长剑笨重,却也极锋利,剑刃清晰倒映着他的眼睛,让他连口称赞。
“好锋利,好薄……”
裴折玉拉过他的手,“好了,小心划伤了你的手。”
“没事的,我会小心。”
谈轻看着剑锋上的血迹,拿过水杯将自己喝剩下的一点水倒上去冲洗干净,还舍不得还给裴折玉,眼睛没忍住频频往他腰上瞥。
“你说外公教过你一套剑法,现在你都能保护我了?”
裴折玉见他爱不释手,也就没有催他还回来,也不免担忧地看着他,“若是能保护轻轻,自是极好的。可惜方才泡花藤的水洒了。”
他还是舍不得让谈轻出力,又剪了一截花藤泡水,没想到拓跋武会突然挣脱动手,那杯泡好的花藤水也已经洒在了边上的沙地上。
谈轻很自觉地把软剑还给他,笑说:“没事,一会儿让人带上来,我亲自动手,不怕他再恢复清醒,反正他也没力气再动手了。”
裴折玉收回软剑,缓缓点头,“那就辛苦轻轻了。”
谈轻一直看着他,眸中含笑。裴折玉对他的心思还算了解,回头发觉便无奈地笑了,取下腰间挂着的匕首放到谈轻手上,“本就想着给你挑个防身的武器,这匕首给轻轻。”
那匕首很是小巧,看起来更像装饰品,谈轻笑着接过,又偷偷伸出手去摸裴折玉腰腹。
“我还从没见过你舞剑。”
裴折玉握住他手背,失笑道:“现在就想看吗?”
谈轻是有兴趣的,但想了想,还是摇了头,双手环住裴折玉腰腹抱住他,蹭了蹭他肩头。
“赶路累了,以后再看吧。”
裴折玉揉了揉他后颈,抱着他聊了一阵,又让他多吃了两块馕,才让温管家把拓跋武带回来。拓跋武手脚筋都被挑了,整个人软趴趴被拖回来,满身是汗,面色苍白,已经无力再动手,只能狠狠瞪着他们。
裴折玉让人将拓跋武放下,便让他们都退下了,他得陪着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