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吗?朝中太过安宁,以至于让他们生出割让凉州的心思。看来是时候给朝堂和瑞王之间添一把火了。”
谈轻握住他的手道:“你怎么做,我都跟着你!”
裴折玉笑了笑,“无事,朝中动手了,我们自然也要反击,我先去找谈夫人商议此事。”
谈轻点了点头,送他出门后,才想起来还没问卓大夫的事,可等裴折玉回来时已经是深夜,裴折玉一脸疲乏,他也就没再多问。
翌日天刚蒙蒙亮,裴折玉就又早早出去了,谈轻没见到他,想来他们都忙,就去了老国公那边看望他。老国公年事已高,本就有旧伤在身,毒发起来比谈显还凶险,如今整日昏迷着,基本没个清醒的时候。
今日钟思衡和钟惠都不在,福生又去了神机营,谈轻便在老国公那边多待一阵,卓大夫来把过脉,又叹了口气,说有解药就好了。
谈轻也是这么想,送卓大夫出门时特意压着声音问他:“上回殿下给你那东西卓大夫查的如何了?那蜥蜴的毒跟外公的对得上吗?”
卓大夫反倒被他问得一愣,想着是在老国公院子门前,便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回道:“小人昨日回禀过殿下,那蜥蜴毒与国公爷、谈将军身中之毒同源,说那蜥蜴的胆囊或许真的是小人一直在找的解药药引。”
他看谈轻的眼神反而很奇怪,隐王居然没告诉王妃?
谈轻愣了下,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很快作出反应,“这几天殿下太忙,但应当已经派人去取那蜥蜴的胆囊了,再等一阵子就好了。”
卓大夫恍然大悟,没再多问,只求谈轻一定要将那胆囊交到他手上,让他研究这奇毒。
他本就是给老国公和谈显解毒的大夫,谈轻心不在焉地应了,带向圆离开。向圆一直跟在他身边,也听见他们方才的话,思索了下,小声劝道:“殿下或许真的只是忙忘了,但殿下知道之后定然会让人去抓那只蜥蜴的,也许只是忘记告诉王妃罢了。”
谈轻点了点头,“应该吧。”
裴折玉确实忙。
就在这时,福生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急道:“少爷!殿下和师父把拓跋武抓到城楼上,要杀他祭旗!可我们不是还要拿他换药引吗?”
谈轻心下一震,扣紧福生手臂,“他们要杀拓拔武?”
福生刚从神机营赶回来,身上铁甲还未换下,他跟过谈轻,一看就知道谈轻不知情,更是惊讶,“我刚听那些士兵说的……少爷!”
他话还未说完,谈轻已大步越过他,直奔城楼,福生与向圆面面相觑,只好匆忙追上。
然而谈轻收到消息太晚了,等他赶到城楼下时,城楼下已经挤满了凉州城的百姓与士兵,一声枪响从城楼上传来,一个身着囚衣、头发凌乱的高个男人就从城楼上坠落下来,又被绳索捆住吊在城门之上。
枪是凉州城西北军独有的火器,看见那具吊在城门上比许多中原人高壮许多的尸体,谈轻已然愣住,不可思议地缓缓抬头,便见到城楼上一个穿着道袍戴着面具的人影。
是钟思衡没错。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身披铁甲英姿勃发的裴折玉。
拓跋武一死,凉州城军民欢呼声不止,居然有人气急败坏,谈轻闻声转头看去,一眼认出来那是朝中派来的内侍和新监军,他不认识那新监军,只知道他在骂裴折玉。
痛斥裴折玉为一己之私,破坏大晋与漠北议和。
还骂裴折玉是大晋的罪人、乱臣贼子,骂他疯了。
如今漠北的七王子拓跋武一死,议和定是难谈了。
向圆和福生挤开人群走到谈轻身边时,裴折玉已然派人将朝中派来那些人赶出凉州城。
谈轻沉默地看着城门上吊着那具尸身走神,不一会儿,一只手将他拉出人群,微凉的手感,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让他感到刻骨熟悉,谈轻抬头看去,果真是裴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