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说话行事那样傲气,自然有她的资本。
裴折玉接着应是。
谈轻却不说话。
大公主没再停留,吩咐两句便走了,在她看来,她只是帮自己亲弟弟宁王一个小忙罢了。
不过祥妃刚才那些话,大公主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走出一段路,身边的宫女知道她气不过,便出声道:“祥妃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什么胡话都敢乱说,真是枉费太后娘娘此番怜悯她让她出宫散心的好意!”
大公主自小就清楚她的身份不容许她像个泼妇一样,遇到一点事情就破口大骂,但她心中有气出不来,大宫女递来的台阶正及时。
不过大公主始终记得她的端庄礼仪,只冷声说:“宁安和亲,是父皇的意思,她不过是怨恨父皇不敢说,便迁怒本宫。罢了,本宫念在宁安和亲有功,便不与她计较了。”
“不过祥妃方才提到的宁贵人……”大公主看向大宫女。
大宫女是先皇后给她留下的,比她大上十来岁,随她在宫里待了不少年,还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嬷嬷的义女,知道不少宫中秘闻。
“本宫依稀记得,父皇好像是有过一位宁贵人……”大公主皱了皱眉,“她是不是死了?”
大宫女回想了下,“殿下记性很好,皇上是有过一位宁贵人,那时太子应当刚出生,奴婢记得宁贵人跟常嫔是同年前后进宫的,还都被安排在祥妃的钟粹宫里住着……这也难怪祥妃记错了。当时常嫔还只是个小贵人,风头正盛,虽是蠢笨了些,总能被皇后和王贵妃挑出错处,但却一直很得宠。那位宁贵人,应该是在常嫔之前进的宫,奴婢那时远远见过宁贵人一面,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干娘说过,常嫔长得与宁贵人有几分相似。”
大公主对宁贵人着实没什么印象,她和宁王都是太后带大的,宁王住在皇子所,她是公主,却可以住在太后的寿安宫。皇帝登基时她已经快五岁了,因为讨厌占了她死去母亲皇后位子的孙皇后,她对那些常来给太后请安的父皇的妃嫔都有点印象。
“这宁贵人,好像是个病秧子?”
大宫女点头,“不错,宁贵人本是钟粹宫里的宫女,太子刚出生那年,祥嫔宫里便多了一位宁贵人,因为身体羸弱总要喝药,皇上便免了她每日同太后皇后请安,但宁贵人并不得宠,后来又有了常嫔,宁贵人便彻底失宠了。再过了几年,宁贵人好像是在阁楼上失足坠楼,人就没了。”
大公主吓了一跳,“什么?”
大宫女温声安抚道:“宁贵人早已失宠,宫中没一两个低分位的小贵人不算什么大事。不过说起来,也是那一年,七皇子……也就是隐王殿下还有常嫔便都失宠了,再之后,祥妃的钟粹宫就几乎成了冷宫。”
钟粹宫主位是祥妃,最早祥妃只是祥嫔,皇帝偶尔会去看她和二公主,二公主和亲后祥嫔才升了妃位,她却得了癔症,彻底失宠。好在还有皇七子,那时候皇帝还是宠爱七皇子的,时不时会去钟粹宫看看他和他的母妃常嫔,直到他们也失宠。
后来新进宫的嫔妃除了得罪人的被送进钟粹宫,基本没有人愿意住进这冷清的钟粹宫。
大宫女说:“当年殿下还小,太后娘娘和皇上忙着帮你相看驸马,便没让您听见后宫那些糟心事。不过那几年奴婢倒是一直听到一些宫人私下说,钟粹宫风水不好,留不住皇上的恩宠,不是冷宫也胜似冷宫。”
大公主几乎是在全天下最尊贵的宠爱中长大的,便是在如今的皇后面前也有几分颜面,父皇后宫里的事,她确实不该听也不该管。
大公主很快恢复沉静,“宁贵人红颜薄命,都是命啊。”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多说了祥妃一句,“祥妃也真是的,好端端的非要提起宁安和宁贵人,现如今常嫔搬出钟粹宫不也没理她?”
大宫女笑着哄道:“常嫔愚笨,倒也知道避讳祥妃。”
大公主哼笑一声,“常嫔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看多了总会腻的。不过这祥妃刚才跟七弟说,七弟跟宁贵人长得像,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