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绕了几圈才回去，还有一次在我同事车上检查出定位器——”眼见着方秀容表情变得越来越差，他忙补充道：“我们公司现在定期会检查车上有没有定位器、录音机和摄像头这些东西的，每半个月排查一次，所以其实还是很安全的。”

“定位器？”苏得璋悄声嘀咕：“那些小国家的元首都没你们这种待遇吧。”

方嘉瑞坐在位置上，一点笑不出来。

钱清继续找补：“还好吧，老板运气好，上次有个私生搞了个无人机偷拍，被保安打下来砸到他队友头上了。”

“你饿了吧？”方嘉瑞端了杯冰水到钱清桌前。

方秀容在对面微笑：“还有什么事情，小钱可以多讲讲。”

“确实有些渴。”钱清端起来喝了一口：“那可以讲的事情就可多了，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只能说幸好老板运气好，熬出头了，不然就像density那个石书榕一样，不上不下的贼难受，他前段时间还在和我抱怨呢……”

钱清是怎么和石书榕搭上线的？

打歌舞台？

这顿饭与其说是他们一家的家宴，不如说是钱清的脱口秀现场，从density石书榕讲到了《tfg》造假事件，又从打歌舞台后台分待机室潜规则说到韩国的前后辈制度，说起前后辈制度就开始滔滔不绝，连着举了n个例子，似乎终于对这个话题厌倦，又开始说男爱豆女爱豆背着大众谈恋爱的事情……

说实在话，他第一次觉得他这位助理是一个如此聒噪的人。

到最后他妈似乎也受不了这个聒噪的家伙，举起杯子，微笑：“小钱真是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钱清立马站起来：“哪里哪里，方总才是辛苦，当然，我老板也很辛苦。”

方嘉瑞斜眼睨他。

难不成是和外国人呆久了所以切换回中文就忘乎所以了？可是他明明也是中国人来着。

想起上次美国农场后钱清和他吧啦的那么多话，方嘉瑞若有所悟。

为了不被偷拍，他定的是一家有私人包间的餐厅，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吃完饭走出餐厅，一种极强的被窥视的感觉从左边传来，方嘉瑞几乎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钱清看到他的动作，抬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紧接着他回过头，扫视一家人的口罩，呼出一口气。

“走吧，你们先打车走，我和钱清走另外一条路回公司。”

季思欣皱眉：“刚刚钱助理——”

“他追记者去了吧。”

苏恒咂舌：“韩国狗仔这么多吗？不是说你早上过来的时候都被拍过一回了？”

“还好吧，其实平常他们也不怎么喜欢跟我。”这段时间听说是跟元勋和在佑比较多，或许是因为今天他异常地变更了路线，所以他们觉得有大料？

方嘉瑞叹了口气，走到路边去打车，他看见一辆空车，朝它挥手。

苏恒也走到他旁边，朝那辆看起来像是出租车的空车挥手，结果他就眼睁睁看见空车右侧的一辆明显是私家车的车辆停了下来。

副驾驶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年轻的男人脸，他朝着他旁边戴着口罩的弟弟喊着：“gari吗？”

方嘉瑞朝他招招手。

男人很开心：“我后天要去看你们的演唱会，一定要唱《lend》啊。”

“可是歌单早就定好了，万一没有《lend》怎么办？”

“啊，那只能遗憾地跟着唱《荆棘路》了。”男人朝他挥了挥手做再见姿势，接着扬长而去。

方嘉瑞也朝他挥手。

几句话的功夫，苏恒不知道看了方嘉瑞好多眼，他听不懂韩文，于是只有问自家弟弟：“你朋友？”

“啊，不是，应该是歌迷。”

“我还以为是你朋友顺便来搭我们一程呢，居然是粉丝吗？”苏恒嘀嘀咕咕：“运气真好啊，遇到粉丝了，上次上海好像也是粉丝。”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后面的出租车开了过来，停下，司机大叔看一眼这群人，乐呵呵地：“gari啊。”

苏恒看看出租车司机，又看看他弟，第一次见识到pyer居然这样红，韩国随便一个车上的人居然都认识他！

方嘉瑞微微弓腰，和那边的司机打招呼：“您好。”

一边打招呼他一边说着要去的地点。

苏恒在旁边听他叽里咕噜一大堆，最后看他拉开车门，示意他们快进去。

一群人进了车，坐不下了。

苏恒于是没进去，站在外面，和他们说：“我等会另外打一辆车回去，你们先走，老婆你照顾下爸妈他们。”

司机大叔大声对方嘉瑞道：“gari啊，你放心啊，你的家人我一定会帮你送到的！”

方嘉瑞微笑着朝他挥挥手，口罩遮挡了他的面容，但没有遮挡他的眼睛。

司机大叔开心地开车走了。

原地只剩下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