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听歌要以专辑为单位,而且要按顺序。”
黄朗停在家门口,依旧没放韩小闲下来。
电子锁,可以按指纹,也可以输密码。
“密码你知道的。”黄朗说,“就是不知道你还记得么。”
韩小闲沉默了会儿,抬手输入:716485。
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黄朗小时候用计算器随机生成的,没有重复数字,念起来也不顺口,很难记的六位数。他用这六位数当一切解锁密码,手机的、电脑的、门锁的、银行账户的,他说因为毫无意义,所以没人猜得到。
门开了。
黄朗家很智能,一进门玄关的灯就自动打开了,暖气和客厅灯都能语音操控,沙发下的扫地机器人亮着待机指示。还有很浓的生活气息,餐桌上放着茶壶和红茶罐,餐盘里有些干点心,一本封面微微卷起的厚书被落在椅子上,客厅飘窗旁放了台动感单车,把手上挂着毛巾。
黄朗把韩小闲放在沙发上,蹲下帮她脱鞋子。
“黄朗,我讨厌你。”
他动作卡了一下,说:“我知道。”
他把自己脚上的保暖拖鞋给韩小闲穿好,拿着她的靴子回到玄关,翻出夏季的凉拖穿上了,走到厨房倒热水。
“多喝热水,”黄朗递过马克杯,“加快酒精代谢。”
韩小闲小口小口地抿热水,心神不宁地偷瞄黄朗,偷瞄失败。
因为对方一直在看她。
韩小闲:“你干嘛呢……”
黄朗:“等你醒酒。”
“醒了以后呢?”
“获取性同意。”
韩小闲唇角下撇:“没有幽默感就别乱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开玩笑?”
她其实不知道。只是黄朗极少表现出肉体欲望,他和她谈论理想、诗歌和哲学,像一些在约会软件上骗炮的文艺装逼男那样聊福柯、加缪和ts艾略特,除了他是真的想聊这些,而且要求韩小闲和他有相同的理解。黄朗要的是灵魂共振,性太低俗,配不上他理想中的爱情。
他以前老是调侃韩小闲一碰就湿透,并由此把性欲强的标签贴到她身上。而那时的韩小闲还太年轻,还活在性的羞耻里,那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像是鄙夷,仿佛仅仅身体敏感就把她变成了妓女。
韩小闲从不敢在黄朗面前诚实地享受性。
好在她已经长大了。
黄朗就是在开玩笑。
“因为你阳痿。”韩小闲道。
黄朗:?
通常来说,他这种类型的不是被称为“禁欲系”吗?
他本来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可韩小闲说的那句话并非酒后谵语,并非拿他撒气,她的脸上风轻云淡,似是在陈述一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实。
她的这种态度彻底挑衅了黄朗。
他缓缓摘下腕表,开口道:“你要试试么?”
韩小闲扬起下巴:“你还记得怎么让我开心么?”
“我不记得?”黄朗给气笑了,翻身撑在韩小闲上方,单膝卡入她两腿间,“就连教你的都是我。”
韩小闲也笑:“这才对嘛,这才是你,黄老师。你想见我也好,千方百计想讨我开心也好,都不过只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罢了。”说到最后她喉咙发紧,眼眶也有些酸。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以前是这样,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你就非要把我一棍子打死?”黄朗歪着头质问,“拿我当靶子让你很得意么?”
“我不相信人会改变,尤其是你这种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人。”
“我哪里一辈子顺风顺水?!”
“没有么?”
“你不要我了!”黄朗捏紧拳头,快要把沙发里的棉花都抠出来,“韩小闲,你给过我机会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那时候韩小闲连自己都不太想要,她又怎么要得起黄朗呢。
她静静地掉下一滴眼泪。
黄朗被震慑住了,僵了好一会儿,心疼地拥住韩小闲。
“对不起……是我搞砸了。”
怀里的人发出一声破碎的抽泣。
黄朗整颗心揪起来,韩小闲再掉一滴眼泪就能把他击溃。他很轻很小心地用指腹抹了抹她湿润的眼角,吻在她额头。
“讨厌你……”
“求你别讨厌我。”
韩小闲手里的马克杯掉到地毯上,水湿了一片。
他轻吻她的眼角,她的脸颊,她的唇边,泪痕将咸咸的湿意印上他的唇,而后混入她口中的酒气。
她的唇和他记忆中一样柔软,比他记忆中更为甜美。
该停止了,他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警告道,说好什么都不做的。
她总算回拥住他,舌头滑入他的口腔。
他完了。
停不下来的。
他都对她有点生气了,但还是气自己更加多。
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