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弥漫开来,姜姝没想到陆长稽会和她一起上马车,闻着青竹的味道,姜姝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
他总能让她安心。
从信阳侯府到玉树大街,有一条近路,那条路比一般的街巷狭窄好些,为免绕远,姜姝让车夫套了一辆小小的马车。
车内并没多余的物件,只有一个条凳,姜姝和陆长稽并排坐在条凳上,因着马车狭窄,二人肩并着肩,离得极近。
姜姝甚至能听到陆长稽的呼吸声。
她觉得有些热,拿起团扇轻轻给自己扇风,中间也没忘了照料陆长稽,给自己扇十下,总要分出心神,给陆长稽扇五下。
马车奔得飞快,约莫遇到了泥坑,忽然一个颠簸,马车向一侧斜去。
姜姝不察,身子一歪,整个上半身都向陆长稽栽去。
“啊!”她低呼一声,脸颊直直撞到他的大1腿1交1接处。
浓郁的男子气概扑面而来,姜姝起初有些发蒙,微微转了转头,和脸颊相贴的地方有些软,似又有一些弹性,意识到这是什么部位的时候,姜姝又羞又臊,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姜姝手忙脚乱往起来爬,刚坐直身子,马车又一个颠簸,她复又撞到那处。
陆长稽垂眸,只见姜姝满面通红,樱唇微张,吐息如兰,似要与那处相触一样。
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升腾起来。
姜姝再不敢看陆长稽一眼,一面整理衣裳,一面佯装瞧车外的情形。其实街边有什么东西,姜姝俱都不知道。
只有那重重弹到她脸上的东西,在脑海中不停地徘徊。
总算到了玉树大街,姜姝飞也似得往车下奔,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车帘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陆长稽一眼。
果不其然,他腰下面的衣裳,还紧紧绷着。
姜姝轻咳一声,低声道:“大伯,您就在车内休息罢,若有要事,我着程先生告知您。”
说完话,她利索地跳下车。
姜姝在街头等了小半个时辰都未等到杨氏。便是姜家距林府再远,此时杨氏也当到了。
她未瞧见杨氏,只能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杨氏已在她到达之前进了林府。
姜姝颓然地坐回马车,满心懊悔,
都怪她动作太慢,若是快一些也不至于让杨氏得逞。
世家大族最讲究规矩,嫡庶尊卑是基本,杨氏若是提出退亲,即便姜姝赶到林家也于事无补,她这个庶女又如何驳得了嫡母的令。
姜姝靠在马车上发了一会子愣,低声对珠儿道:“回罢,终究是白折腾了一趟。”
姜姝刚要上车,忽听程用道:“二奶奶,迎面行来了一辆马车,约莫是亲家太太所乘。”
像是阳光冲破迷雾,倏然就有了希望,姜姝掀开车帘,果不其然,对面那辆马车正是姜家的。
“程先生,快些,快些把那辆马车截住。”姜姝欣喜万分,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雀跃。
程用道了一声是,利落地奔到对面,手臂一探就把拉车的马拽停了。
“怎么回事?”杨氏皱着眉头看向车外,人若是走了霉运,喝口凉水都要塞牙。
半路上马车抛了锚,到车行修了半个时辰才修好。好容易能用了,怎得刚到玉树大街就又出了状况。
姜姝从马车上下来,直直走到杨氏对面,冷声道:“母亲急哄哄的,要去做什么?”
姜姝颐指气使,杨氏反倒有些心虚,她坐直身子,色厉内荏道:“我是你母亲,我要做什么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赶紧让信阳侯府的下人让开,若是误了我的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姝不再跟她兜搭,直接道:“母亲,您还是安安生生归家去罢,今个儿我决计不会让您到林家去。”
杨氏咬紧腮帮子,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她分明吩咐门房严守门户,姜姝怎得就知晓她要到林府退亲?难不成家里出了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