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梁子安犹豫半天,仍是没说。
一时屋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在喝完倒好的茶后,匡珣耐不住这份安静,终于出声了:“事情已经发生,再去细究为什么没什么作用,重要的是……”匡珣看向梁子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现在梁存桦等人下狱,适龄的皇子只剩子安你了。”
匡珣回到小院,天已微亮。
怕吵到邱和舒,匡珣本想去客房睡的,只是大战一晚,匡珣十分想念邱和舒,纠结许久,还是去找邱和舒了。
这一去,匡珣就愣住了。
厢房点着灯,邱和舒似是没睡。匡珣一愣,纳闷屋里怎么点灯了。
匡珣没有多想,以为邱和舒忘记熄灯了,便轻轻推开门,准备帮忙吹灭烛火。谁知门一推开,匡珣就看到邱和舒衣裳整齐地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邱和舒抬头朝门口看去,对匡珣露出一个笑。
“和舒,你就起来了?”匡珣笑着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拥邱和舒入怀:“还早呢,再睡会。”
说着匡珣便要搂着邱和舒往下倒,但却没成功:邱和舒制止了他行动。
匡珣不解:“和舒?”
邱和舒没立马解释,而是定定地看着匡珣,盯得匡珣心里发毛:“梁存桦带兵逼宫,梁慎行和梁靖衍本是要去围攻他的,但是看到子安后,他们就结成同盟,想要合力击杀我们。不过和舒放心,我们成功擒拿梁存桦三人,现在均已下狱,只待大理寺办案了。”
邱和舒还是不说话,匡珣心中惴惴,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就继续道:“对战过程我受了点伤,太医已经帮我包扎好了,和舒不用担心我。”
怕邱和舒不信,匡珣解开衣裳,让邱和舒看他的伤口,之前伤口渗血,匡珣回来前还专门麻烦太医帮他重新包扎。
邱和舒视线落在匡珣胸口,从太医的包扎手法上看出伤口不小,他叹了口气,轻声问:“还疼吗?”
匡珣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闻言立马点头,连说了几句疼:“不过夫人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匡珣这是在耍赖,邱和舒没忍住笑了。
“夫人不想亲我的话,我亲夫人也是可以的。”匡珣边说边撅嘴,慢慢靠近邱和舒。
“不亲。”邱和舒推开匡珣,不让他靠近,却放软身体,靠进匡珣怀中。
两人躺倒到床上。
匡珣笑嘻嘻的单手搂住邱和舒腰,另一只手则落在邱和舒后颈,邱和舒没躲,闭眼听匡珣的呼吸,轻轻喊道:“匡珣。”
自心意相通后,邱和舒很少再直呼匡珣名字,不过也不是没有,故而匡珣没觉得奇怪,还笑着问:“怎么了?”
“先前七皇子疑我,你选择信我,还和我坦白,之后你亦未多言。”匡珣身上温度高,在这个微凉的清晨,窝在他的怀里,很是舒服,邱和舒的声音越发轻柔:“但其实七皇子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对劲。”
梁信是一个心中只有天下的人,在他还是皇子时,驰骋沙场驱鞑虏守国门,便是梁信人生所求。后梁信意外登基,在最开始他也是想要贤治天下,壮哉大梁的。
然而朝中大臣结党营私,争一己私利,梁信初初登基,掰不过老臣就算了,还被下了药,落得龙体欠佳。于是梁信一改从前模样,不再醉心朝政,转而专注游玩享乐,成了傀儡皇帝,才顺利活了下来。
一眨眼,二十余载过去,当初的大臣已老,朝中新鲜面孔渐多。可话语权仍握在少数人手中,梁信却不再像少时那般激进,他一如往年荒诞,似是完全不在意朝政,实则暗里动手,培养他的势力。
邱和舒便是梁信选中的人。
邱和舒出自邱家,背景干净,与权贵无利益往来,且家中均是普通人,没有向导哨兵,不用担心会横生意外。于是邱和舒成了梁信的人,两人私下接触,梁信教邱和舒读书写字,教他用兵设谋,于邱和舒而言,梁信并非一国之主,而亦师亦友。
邱和舒知道梁信要做什么,他也不介意做梁信的棋子,所以当知道梁信要对城中世家下手,邱和舒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邱和舒没想到梁信选中的人会是匡珣,他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和匡珣假戏真做。
匡珣说他信他,邱和舒是信这句话的,换而言之,有了匡珣这句话,他什么都不说也是可以的。不过梁存桦等人已倒,梁信等到了他想要的结果,邱和舒觉得是时候和匡珣说了。
诸夏很喜欢邱和舒,往日只要有机会,诸夏就会黏在邱和舒身边,无奈现在匡珣在,诸夏没办法黏着邱和舒,只好委屈地趴到旁边去。好在邱和舒放出了扁舟,诸夏就又开心了,好心情地凑过来黏着扁舟。
匡珣偏头看了诸夏一眼,无奈地笑了,然后收回视线去看邱和舒,等着他往下说。
匡珣又不傻,梁子安说邱和舒不对劲前,匡珣就早有察觉,只不过作为邱和舒的哨兵,他并不想去质疑邱和舒。这些日子的相处不是假的,邱和舒给出的爱不是假的,而且邱和舒也没有伤害过他,既如此,何必计较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