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显然不算一个好演员,牵着魏安怀走还不到一半,便听见男孩用拉长的甜腻声音说:“哥哥,你其实知道路吧。”
时鹤鸣脚步未停,十分自然地回了句“是的。”
“哼哼~”魏安怀听了他的回答并没什么特殊反应,而是孩子气十足地哼哼两声,一脸“猜对了我果然好棒”的得意表情。
他们走了一会儿,顺利乘上扶梯。
扶梯缓缓上行,魏安怀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淡,忽然出现一道无比刺眼的白光,他忍着刺痛顺着光源头看去,发现有一张白纸静静地浮在半空。
他拽着时鹤鸣走过去,大声朗读起白纸上的字。
“如若xxxx是xxxx,您xx,选择xx,还是xxxx,xxxx?”
纸上有用的信息不多,除了那几个字,其余地方都被一团团蠕动的黑紫色物体盖住。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魏安怀嘴上说着恶心,手却不老实。抓着纸的一角,狠狠甩了几下。
“啧,没用。”他胳膊都甩麻了,那黑紫色物体却还扒在纸上纹丝未动。“哥哥,估计这就是系统说的问题了,但上面的东西”
“安怀,你看。”就在他纠结如何去掉纸上的东西时,时鹤鸣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抬头。
一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建筑,静静地矗立在他面前。
建筑通体呈毫无生气的灰白色,像是由某种巨大的混凝土整块浇筑而来,线条僵硬刻板,没有窗户。它沉默地向上延伸,顶端完全隐没在浓雾般的黑暗中,望不见尽头。
没有门牌,没有任何标识,光是远远站着一望,都给人一种极致的冷感。
科学园,到了。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恍惚间,眼前的建筑忽然变成了一座坟墓 ,一座巨大的,没有入口的白色坟墓。
“安怀?”时鹤鸣见魏安怀盯着前面的建筑神色呆滞,立刻明白过来,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好些了吗?”
魏安怀回过神,见时鹤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有些疑惑。
这人刚刚为什么没动手杀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他正想着,鼻子忽然一痒,一股粘稠的液体缓缓流下。他伸手抹了一把,入目是刺眼的鲜红。
啊出血了。
真棒,魏安怀脸上的笑容加大,“哥哥,你没事吗?”
时鹤鸣一点事都没有,他只觉得眼前的建筑设计得十分奇特,仅此而已。
“我没事,安怀。闭上眼睛,我拉着你走。”
时鹤鸣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在墙体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个极不起眼的矩形轮廓。颜色比墙体略深,应该就是入口。
远看不觉得,走近了才发现,入口比想象的更矮,更压抑。摸起来像是石膏,表面粗糙冰冷,没有把手连锁孔都没有。
时鹤鸣将魏安怀护在身后,自己伸出手试探性地在门板上轻轻一推,“嘎吱”一声,门开了。
魏安怀从他身后探出头,跃跃欲试地朝里面望。
“哥哥,这里面好黑啊。”
时鹤鸣摸了摸他柔软的卷发,把手握的更紧,“安怀怕的话就离我近一些。”
可就在他们迈进门的瞬间,异变突生。
时鹤鸣只觉脚下一空,失重感袭来,整个人好像从万丈高空头朝下地不停坠落,也不知过了多久,坠落终于停止。
他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魏安怀消失不见。
眼前的空间无比诡异,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向下弯折成一条蜿蜒的蛇一样的小路。路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水面。整个空间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一点白光。
路面极窄,不足半米,又湿又滑,一不留神就有掉进深水的风险。
时鹤鸣打起精神,努力保持平衡。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能听到一些稀碎的声响从各个角落传来。
声音不大,似嗡鸣又似呓语,既不成字句也没有语调,零零碎碎地充斥于各个角落,隐藏在他每个动作的缝隙里。
渐渐地,他觉得腿越来越沉,那呓语却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后竟像万人在他耳边齐唱,祂们的声音圣洁又高昂,像一只只白鸽扑腾着翅膀从他眼前划过。
他眼前只剩一片祥和的白,柔和的圣洁的白,他的主,他古老又崇高的神明,混沌里最原始的造物主归来了快要归来了
“时鹤鸣!”
“时鹤鸣!!!”
“你他妈快醒醒!!!”
“你被污染了!!!啊啊啊啊啊快给我醒过来啊!”
时鹤鸣被电了一下,剧痛过后逐渐清醒。
“系系统?”
系统见时鹤鸣终于清醒了,喜极而泣。“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看看眼前那是什么东西!你差点被同化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回来的早你就成它们中的一员了!”
时鹤鸣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白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