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递给了一旁的少年,语气平静而自然:
“这张卡你先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了自己。”
凌曜接过卡,手指轻轻摩挲着卡面。
他想到昨晚两人在床上那些温柔的甜言蜜语,她汗湿的鬓发贴在他颈侧,沙哑的喘息间夹杂着似真似假的呢喃……
此刻都化作无形的丝线,将心脏缓缓勒紧。
少年垂下眼睑,唇角牵起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
“谢谢姐姐,我……会好好用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从喉咙深处艰难地刮过。
女人已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侧影,摆了摆手。
“你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以后再联系。”
凌曜点了点头,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房门。
直到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将少年那抹笑容彻底隔绝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厚实的地毯吞没了所有声响,他独自走在漫长的廊道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一起一伏。
凌曜忽然觉得这条昨晚还嫌太短的路,此刻竟长得望不见尽头。
壁灯在视野边缘晕开金色的光斑,恍惚间,他仿佛又听见了女人昨夜在耳畔的细语,那些话语曾像蜜糖般渗进他心里,此刻却化作细小的针尖,一下下刺着他的胸口。
他与她,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这不过是一场金钱与欲望的交易罢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戏,可为什么当抽身离去时,心口还是会泛起这样真实的痛楚?
少年停下脚步,低下头。那张冰冷的、边缘锋硬的卡片,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最终,他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利落地将它滑进裤袋。卡片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像一声轻轻的叹息,消散在寂静的走廊尽头。
……
玖染菲坐在车里。
雪羽白很有耐心地俯身过去,替她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男人在旁边开车,她就悠悠然玩手机。
俩人沉默半天。
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身子不知何时凑过来,猫一般挨着女人的颈窝,皮肤蹭着皮肤。
玖染菲被他蹭得很痒,扳他的头发,男人便顺势转过脑袋,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
女人的唇柔软,温香,像一朵甜美的花贴上雪羽白的嘴唇,只轻轻一碰,就拉开距离。
她勾起身旁顺滑的银发把玩,在他耳畔吐气。
“嗯?看到我和另一个人,你不吃醋?”
男人眸光湿漉漉的,很安静。
“不吃醋……只要菲菲你跟他见完面后,还记得我就好……”
雪羽白全程都凝望着她,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直到玖染菲的唇如羽毛般轻触他的额头。
他睫毛猛地一颤,像受惊的蝶翼,慌乱地眨动了几下。
“说过……只要能在菲菲身边,怎样都好……”雪羽白的声音含混地融进她温热的锁骨间。
言毕,男人直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样东西。
一个简约的黑色皮质颈环。
他低头,微颤的手指有些笨拙地与搭扣纠缠。
终于,“咔哒”一声轻响在静谧的车内格外清晰,黑色的环圈贴合地束住了他颈间最脆弱的曲线,紧裹着搏动的血脉。
玖染菲的视线落在那道黑色的环圈上,指尖随之轻抚而上,先是触到微凉的皮革,继而感受到其下温热皮肤下有力的脉搏,正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指腹。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却没有丝毫闪躲。
于是她稍稍用力,指尖陷进皮革与肌肤的缝隙里——
男人的呼吸骤然一滞,随即变得更加深长而克制,仿佛她的指尖真的握住了牵引他呼吸的缰绳。
他温顺地仰起头,像被顺毛的猫儿,迎合着她的触碰,任由绯红从耳根迅速蔓延至整片脸颊。
甚至无意识地用脖颈磨蹭着她的掌心,发出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
“菲菲……”
窗外阳光明烈,城市车流如织。
若有行人偶然向内一瞥,便会窥见这无声却浓稠的一幕:银发男子温顺地仰着头,黑色的颈环如同一个温柔的契约,将他全然交托于那只轻抚着他脖颈的手。
雪羽白愣愣的看着亲吻他的女人,她仍旧冷静,只是眼底染上迷离,眼尾携着一丝欲色。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悄然变得粘稠而滚烫。热气在车窗玻璃上氤氲开一片朦胧的雾,将车内与车外隔成两个世界。
一滴水珠不堪重负,从模糊的玻璃上蜿蜒滑落,轨迹恰好映在他微湿的额角。
雪羽白仰靠在座椅上,银色的发丝被汗意濡湿,凌乱地贴在泛着薄红的皮肤上。
原本整齐的衣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衣领大敞,几颗崩落的扣子不知所踪,下摆更是被随意地卷至腰际,将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