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看清他的面孔,我点了点头。我睁开迷蒙的双眼,正对脸的就是燐的脸,他冷冷打量着我。
浅纱尖锐地笑起来:「哈哈这个白痴小鬼居然嘴对嘴在给你做人工呼吸。」
「老师,这个小学生早在地震前就掉下去了。」班长深深叹息。
男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班长呆呆看着他,这个男人就是晓深深爱着的老师吗?
「不过很幸运,班长将你挖了出来。」
「谢谢你姐姐……」
班长对我充耳不闻,她脸颊升腾起红晕,只是呆呆凝视着老师,那一副模样道尽少女怀春的羞涩。
「你们最后一次看到晓是什么时候?」
就在昏迷前,我刚刚才见过她……就在我的书包里,那只脚的美甲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
我打开书包,除了那本小小的笔记本外,空无一物,一抹已然干涸的血迹证明脚不是我的幻觉。那本笔记本也因地震时的混乱而散架,空纸壳中只剩下虚虚掩掩的几页,其他的纸面恐怕都被埋在泥土中了吧……
娜娜冷着脸道:「老师,我们到处都找过了,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居然敢偷偷抛下我们。」
「是啊是啊,老娘和娜娜两个人植树干了她的活,累得要死。看看我们衣服有多脏。」浅纱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的衣服已悉数沾满泥土和灰尘,想必是在地震中弄脏的吧。
老师问我:「小朋友,你看到过晓吗?」
燐在一旁冷冷道:「你们问这个蠢蛋也问不出结果的。他一直被埋在地下,什么都不知道。晓中午时自己一个人走了。说一直被同学欺负,实在受不了。」
隐匿在黑暗中的中年男子呆愣在原地,他焦急的声音传来:「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哭着跑掉了。」
班长补充道:「是的,她一个人中午时偷偷跑掉了。」
那只脚是被人拿走了吗……还是掉落在我昏迷的地方?
我跌跌转转爬起身来,「我也去找……我应该能找到她……」
「那就随你好了,我可先回家了。」燐抱着双臂,就此离开。他的书包静静放在地上,看样子这个家伙应该忘记带了吧……
我无意提醒燐,只是冷冷看着他离去。
有人匆匆拦住我,那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眉头深深蹙紧,「小弟弟,你真的能找到她?!」
「这是晓的父亲。」
我低下头,撒了谎,「我也不知道,但我昏迷的时间,好像做了梦。梦里有她的下落。」
浅的父亲眼睛一下子黯淡无光。
燐冷冷道:「那个女人搞不好是地震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吧?」
然而我亲眼看到了晓被切断的脚。
燐补充道:「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一直在附近徘徊。」
班长点头:「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晓的跟踪狂?」
「说来,你们看到正纪了吗?」
浅纱摊开手,「那个傻瓜开着他的车跑了,谁知道呢……」
我将只剩空壳的笔记本拿出书包,递给了晓的父亲,「叔叔,我好像捡到了她的日记……」
那几页纸面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些许美甲的残片还黏在书壳上。
男子紧紧抓住我,那极大的力道使我动弹不得,「你在那里捡到?这笔记本上的水钻残片,正是晓的美甲!」
他将我掐得生痛,我指向学生们的树坑,「在里面!」周围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老师和晓的父亲飞奔而去,他们拿起一旁的铲子就挖了起来,「找到了——」老师惊呼道,浅纱只看了一眼,就吐了出来。
树坑里的是人类的尸块……那肤色和天上逐渐升腾起的月一般白皙,晶莹剔透的皮肤反射着淡淡的月光,切口的断面已然不再新鲜。
在我植树时,里面没有任何尸块。一定是有人趁着地震时,杀害了晓。
我一边思考,一边拿起燐的书包。
我并没有那么好心将书包还给他,我盘算偷偷丢到其他地方,燐纵使发现书包丢失,折回到原地,也寻觅不到……
背着两个书包太过于显眼,倘若同学向燐告密,我的处境将十分不妙,我打算先将我的书包藏在某个隐蔽的角落,待我丢弃燐的书包后,再翻折回来找它。
将我的书包藏在什么地方好呢?
一些职员在搬运着空空如也的花盆,那些花盆不过水桶大小,里面装满了泥土。粗重的成树随意丢弃在地面上,有一颗已然被他们种植完好,相较于学生们所栽种的小树,这些树苗已近乎成树。
就在我前方的树,它和相邻的几棵树捆在一起,栽种在土坑中,我好奇地向内张望。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
我自然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只好随意询问:「叔叔,这些树为什么要捆在一起。」
「因为它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