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程砚晞不能确保每次意外都能像这次一样顺利解决。如果不呆在程晚宁身边,他很难及时发现并营救。
他清楚那群人的手段,他们不会因为目标人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就手下留情。图财之余,他们惯用各种残忍的方式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其痛苦程度是她远远承受不了的。
“你当然可以向我求救,不过救不救得看我心情。”程砚晞唇角一掀,语气裹挟着几分轻蔑,威胁的意味自在其中,“我不需要不听话的表妹。”
按泰国的继承法规定,人死后的遗产会优先分配给直系亲属。
假设程晚宁遇害,只要老爷子在世,她从爸妈那儿分得的遗产一定会顺延到爷爷手里。而财产一旦落到程段升手里,他定然不会留给程砚晞半分。
没人能对摆在眼前的黄金坐视不管,在成山的金钱之下,人们无一例外地沦为欲望的囚徒。
程砚晞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可要想顺利拿到遗产,他就必须得留这豆芽一条命。
想办法让她动摇松口,总比奢望老爷子大发慈悲容易。
程晚宁鼓起勇气说:“可如果我搬过去,你不就成了最大的危险吗?”
她始终认为,落在程砚晞手里,不比落在那群人手里好。
本以为问出这样的问题,程砚晞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正名,答应不会伤害她。
谁知,他厚颜无耻地冒出一句:“你知道就好。”
这种人永远不按套路出牌,眼前搭好的台阶都会一脚踢开。
程砚晞的态度如此强硬,站在他面前,程晚宁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安全的保证,却被他反过来威胁。
时隔半个月,她又踏上了重蹈覆辙的境地,仿佛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程晚宁倍感失落地把行李箱拖入书房,偶然注意到桌上摆着一沓文件。其中被压在最下方的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赌场”二字。
好奇心引诱着她拨开上面的文件,露出纸张的全部内容。
这是一份关于赌场合法化的草案,十分官方的语言记载了赌场的构建面积和运营计划。
程晚宁正要往下看,文件忽然被人从侧边抽走。
突然出现的男人眉梢轻挑:“慢吞吞的,在偷看什么?”
这明明是她家。
“没有,我只是碰巧看见了它的标题。”程晚宁难以理解地问:“表哥,你为什么会研究赌场相关的文件?”
程砚晞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研究赌场?”
他这种利己主义者,当然是什么来钱快做什么。
程晚宁小声嘀咕着:“……你真是黄赌毒一样不落。”
都说黄赌毒是一家,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能混到这个地位的,必然不可能只涉及一方面。
奈何,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听力是极好的,她的小声抱怨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你再说一遍,胆肥了?”
“没什么、没什么。”她慌忙摆手,“我是指你很厉害,什么都沾一点。”
刑法大全每一条都沾点。
程砚晞薄唇微挑,顺着她的话吓唬道:“所以你最好提防着点,别动不动惹我生气。”
可怜的羔羊落入迷途,在暗无光日的长夜等待野兽的蚕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