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柳家里其实不缺五两银子,他一个月挣的,就不止五两,他做生意,有多有少,但有时鸭子做多了卖不完还会亏。
再者说,镇上那铺子每个月租金和伙计工钱也不少,因而有了钱,他也不敢乱花,只想好好攒着。
“不过,”田柳话锋一转,说:“五两银子确实很多,可用水方便多了,若是几家人合打,那选的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觉得合适的。”
这个,周竹心里也清楚,具体打井的位置,肯定要看挖井的师傅如何定,可若是定得哪家远了近了的,这也会有不少话说呢。
而且,打在外头,指不定还有偷水的人,是以周竹犹豫许久都拿不定主意。
“照我说,不如咬咬牙,在自家院子打了,反正一口井,这钱花了绝不会亏。”田柳说。
青木儿虽不懂这打井的事儿,可听田柳这么说,也觉得田柳说得确实对。
周竹沉吟片刻,说:“我再想想罢。”
这么大的事儿,一下也做不了决定,索性再想想,反正现在也不着急。
“对了!”田柳一拍掌,说:“若是你家打了,我家也打,一次打两口井,是不是可以同那铺子说少些钱。”
“若是如此,那也不错,能少些总归是好的。”周竹笑说:“我家真要打了,回头找你说一声,阿炎认识那瓦砖铺掌柜的,到时问问能不能少。”
“好!”田柳一高兴,转头就打算回家,走了两步想起自己过来是有事儿找青木儿,又转头回来了。
青木儿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架势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忘了我过来是有事儿找你呢。”田柳坐下说:“我有个堂弟,叫田雨,过几日要定亲了,之前听说你给陈云吉盘的发式、化的妆面很漂亮,他托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到时也给他弄一个。”
青木儿愣住,完全没想到这活儿还有第二回。
“一回多少钱,你同我说,我回头告诉他。”田柳说。
“这、这也不用钱……”青木儿刚要摆手,田柳就按住了他,田柳说:“那不成,钱是要给的,你同他又不认识,就当做买卖,哪能不收钱?”
都是一个村的,周竹也认识田雨,虽不熟,但也知道田雨是个性子挺好的小哥儿,便说:“是这样,不收钱,田家也不会同意。”
“那……”青木儿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多少钱合适,便照着上回王冬子给的,说了十文。
“行,我回头和他说。”田柳说完没多久就回家收拾收拾去镇上接相公了。
这事儿定下来后,周竹就去后院忙活儿菜地了。
青木儿则是想着,到那日,给田雨盘个什么样的发式好,思来想去,这田雨他也没见过,还不如等那日见了人再说,现在想好,也未必合适。
如此一想,便将此事放下,起身回灶房烧火做饭去了。
田雨定亲那天下了一场冬雨,风一吹冷飕飕的,木窗被吹得咯吱响。
青木儿醒时外头还很黑,他过去盘发化妆面无需去太早,因而醒来转身还想再躺会儿。
这时赵炎从外头开门进来,手上端了新的火盆。
他见青木儿醒了,忙说:“先不用起,田家来了人,说巳时前到就行。”
青木儿愣愣地撑起半身看着赵炎,往常这个时候赵炎已经去镇上上工了,怎的今日这么晚。
赵炎走过来,给青木儿理了理鬓边乱发,又压实了被子,低声说:“冬天天亮晚,掌柜的说晚些去也成。”
原来是这样,青木儿点点头,说:“那一会儿何时去?我起来做早饭。”
“不用,今早阿爹蒸了馍馍,在锅里煨着,等会儿我去吃。”赵炎说。
“嗯。”青木儿躺回床上,本想闭眼再眯一会儿,又不知怎的仰起头,看了赵炎一眼。
只一眼,便和赵炎那双黑沉的眼眸对上了。
赵炎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夫郎,被子厚,遮住了小夫郎的下唇,他抬起手将被子掖进小夫郎的下巴下面,整张唇口,便露了出来。
屋外没人走动,屋内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
两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连呼吸都变轻了。
青木儿拉着被沿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双唇微微漏出一条缝。
赵炎眸光一暗,单手撑着床头木栏,缓缓低下身。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青木儿的眼皮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向下,直到四唇紧贴,青木儿闭上了眼。
两人无声亲了几下,赵炎不再像之前那般什么也不懂,他知道怎样碾磨啃咬会舒服,也尝过小夫郎柔软滑溜的小舌头是怎样的甘甜。
他怕压得太紧小夫郎难受,便轻轻抬了一下小夫郎的下巴。
青木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揽住赵炎的脖子,配合着扬起下巴,张大嘴巴,让赵炎的舌头能将他填满。
唇口被塞满,心口同样被塞满。
木窗没开,窗外风雨交加,一片昏暗,也只有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