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血却没有沾上五条悟的衣服一点。

就算是这样，看着夏油杰身上的血，五条悟还是觉得刺眼。

感受到五条悟和刚刚不太一样的视线，夏油杰总算看向五条悟，在和对方视线交接的瞬间，他冲着对方露出了一个引诱中带着挑衅的笑，仿佛是在说，我话已经说了，信不信你自己看着办。

五条悟爱极了夏油杰这个样子。

两人无声对峙着，在这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夏油杰的血却好像不要钱一样越吐越多——

最终，还是五条悟败下阵来。

夏油杰擦了擦嘴角的血，有些埋怨道：“杰，你浪费了我们十分钟的时间。”

五条悟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笑眯眯回应：“是我的错，杰你说的对。”

然后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惧内不丢人。

夏油杰虽然知道五条悟已经信了他的话，却还是提醒道：“你要是说的假话，我真的会死。”

其实五条悟有无数种方式试探真假，但他不敢冒险，就怕那个万一。

而夏油杰的“诅咒”要是真的，那他也是拿生命在赌，要是五条悟偏偏不信邪，要是五条悟少爱他一点，真的试探一下，怕是真的生命堪忧。

但这可是夏油杰啊。

至于这“诅咒”到底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两人清楚。

在五条悟决定说实话后，夏油杰就从五条悟怀里离开，他坐在了房间唯一的一张沙发上，从怀中拿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后，才又看着五条悟道：“悟，你现在可以说了。”

五条悟努力压下想要打呵欠的冲动，平日里相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没少用苦肉计。夏油杰也猜到他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疼，然后就纵容着他。

五条悟是真的很喜欢夏油杰对他无可奈何时的样子，但这样的喜欢也是有一个前提，那便是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中，夏油杰也知道他并非真的有事，只是宠着陪他演戏。

要是真正会让夏油杰担心的时候，他反而就藏着掖着了。

夏油杰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五条悟。

“杰，你别那么看着我，实在是有些可怕……”

五条悟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夏油杰毫不犹豫的打断：“悟，别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说罢，他又猛吐了好几口血，似乎是在提醒着五条悟时间紧迫。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五条悟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他其实很想表现得更无所谓一些，但那只会惹杰生气，他也只能让语调轻松一些，“不过我推断，应该不会超过五天。”

这五天都还是他强行续命了，如果不是他存在夏油杰身上的那三分之二的咒力，他恐怕刚刚就已经死了。

但这个就没有必要让杰知道了，虽然说以杰的聪明才智，大概早就已经猜到了。

夏油杰还是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一样，动也没动一下，失去了所有身为人类的感情。

夏油杰不开口，五条悟也不敢先开口，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夏油杰，不敢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夏油杰忽然起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慢慢朝着五条悟走去。

他走得很慢，明明就是两步路，夏油杰就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五条悟呼吸有些沉，心跳不断加速，最强咒术师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哪怕是发现自己会死，而且这种死亡甚至不可逆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

不仅紧张，或许还有一些心虚。

紧张和心虚并不影响他头脑高速运转，他已经想好了各种夏油杰有可能会问的问题，也考虑到了各种不会让夏油杰那么生气的答案。

“走吧。”夏油杰总算是走到了五条悟身边，但他却没有追问什么，出乎意料，他却什么都没问，而是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表情平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