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和艾尔莎磨耳朵:“以前在这等你的时候总被它吸引,现在能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吗?”
艾尔莎愣住,最终轻微得点了点头。
史蒂芬读懂了艾尔莎的迟疑,第二天,他去对角巷买了一支防水防尘的羽毛笔,用引线把自己的名字添到茱莉亚的旁边。小史蒂芬出生后,他又用相同的办法把小史蒂芬的名字也加了上去。
「大不列颠阿莫尔山脚鲍勃、艾尔莎、安妮与茱莉亚以及大小史蒂芬的家。」
这就是我家现在的地址,这个家和陋居差不多大小。当然啦,比那个恨不能随风摇摆的房子要规整很多。鲍勃是个强迫症,当初往上搭建的时候,对于横平竖直费过不少心力。史蒂芬搬进来后,在家门前用栅栏圈出一个五坪的小院落,移栽了两株蔷薇,蔷薇藤攀着栅栏往上蹿,很快就长得枝繁叶茂。早春的时候,藤蔓上冒出粉粉白白的花骨朵,风暖花舒,能在枝头闹个整夏。
今年暑假,我发现院落里多出一颗葡萄架,葡萄尚未成熟,青绿色的小珠子成串挂在藤上,光看一眼便口舌生津。
藤下蹲着一排奔儿头大脑袋的地精,这群窃食者被史蒂芬设下的禁锢咒困在原地,只能仰面对着果实垂涎欲滴。
同样不请自来的还有邻居家的小孩彼得,披着熹微晨光静悄悄出现在院子外,踮起脚,隔着栅栏把手里的野花递给从房间溜出来的茱莉亚。
穿着睡衣的小姑娘默默接过,在蔷薇花下羞红了脸颊。
而我,因为睡不着觉开窗透气,捕捉到这甜齁的一幕。不由联想到那个同样朝气蓬勃的少年,像是永远高昂着头颅的向日葵,沐浴在光明中,身上沾染的也全是太阳的气息。
令人愉悦欣慰的同时,心底忍不住氤氲出湿漉漉的艳羡。
茱莉亚与彼得说了几句悄悄话,偷偷溜回房,彼得目送她进屋后也转身离开,我独自靠着窗,向晨光摊开心底潮湿的一面,直到它如朝露蒸发殆尽才关窗下楼。
楼下厨房的炉灶上小火炖煮着蓝莓酱,一只锅铲在里头自动顺时针搅拌,果酱已经浓缩起胶,表面咕嘟咕嘟冒着大泡泡,翻腾得整个厨房都是蓝莓味的。
艾尔莎在灶台的另一头煎可丽饼,面粉浆下锅,“呲啦”一声,黄油煎出的焦香与蓝莓酱的酸甜在空气中融合出妙不可言的化学效应。
史蒂芬在餐桌边看预言家日报,小史蒂芬跨坐在他腿上盯着报纸上会动的照片,也不知被哪个动作逗乐,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傻笑出声。
茱莉亚跟在我身后下楼,眼睛困得睁不开,不是演技太好,就是与彼得分别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史蒂芬见茱莉亚下来,收起向我道晨安时的笑意:“茱莉亚,你比较喜欢粉粉白白的花,还是黄黄紫紫的花?”
指向性太强,看来今早的观众不止我一个。
茱莉亚没吭声,走到我身边坐下,把身子隐在我身后,偷偷扯我的袖口。
我清了清嗓子,挺身而出:“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魔药课教授今天会来家里对我进行校外辅导?”
“真的吗?让我想想,唔我记得你刚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就郑重通知过,三天前告诉了我们具体的日期,然后昨天晚饭时还顺嘴提了一句。亲爱的,我想我还没健忘到这个地步。”说完,史蒂芬偏过脑袋,“茱莉亚?”
“我喜欢粉粉白白的,满意吗?史蒂芬先生。”艾尔莎将可丽饼盛进史蒂芬面前的餐盘,又从蒸箱里端出鸡蛋羹,准备给小史蒂芬喂食,“现在,开饭。”
艾尔莎在饭桌上拥有绝对的权威,她一声令下,全家人闷头开动。
蓝莓可丽饼一如既往地美味可口,我蘸着希腊酸奶连吃三份,直到再撑不下,才心满意足的瘫在座位上揉肚皮。
“你们魔药课老师上午来家里?”饭后,艾尔莎用魔杖点了点水池边的碗筷,让它们自己洗自己,转身问我。
我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抹布擦桌子。
“霍格沃兹现在还做校外辅导?”艾尔莎在桌边坐下,担心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