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过来,轻轻将帕子贴在他脸上,一点一点按着擦拭。
帕子散发着淡淡的清洗液香气,齐木楠雄侧转脸躲开,迟了一步,樗萤已经擦好了。
她把手帕塞他手里:“你给我洗。”
“很闷。”齐木楠雄握住手帕,“出去吧。”
“嗯嗯!”樗萤刚得了趣儿,现在很配合,忽然想起一事,“你买东西的时候,顺便给我买个草莓味的泡芙,要大大的,上头洒了糖霜那种。”
“嗯。”齐木楠雄道。
他眉头忽然跳了一下,要说什么,柜子门却遽然被从外面拉开。
天光大亮,樗萤眯起眼,看见鸟束零太泣血的苦瓜脸。
“幽灵说你们两个偷偷躲在这里玩我还不相信。”鸟束零太悲愤地,活像撞见老婆出轨,“没想到是真的!”
他双手按住齐木楠雄的肩膀拼命摇晃:“你说你对我的宝贝做了什么!说!是坏事吗,是扮猪吃老虎了吗你这臭男人!”
齐木楠雄打开他:“什么都没做。”
“我才不信!”鸟束零太道。
他眼帘里凑进来樗萤的脑袋。樗萤笑眯眯道:“什么都没做哦。”
小仙女说的话鸟束零太立马相信,转而狗狗摇尾:“樗萤偏心!我不嘛我也要一起坐柜子里!”
“可以呀。”樗萤道。
鸟束零太大喜,迅速钻进柜子招着手叫樗萤,可惜乐极生悲,樗萤还没动弹,上课铃先响了。
直到中午一块儿在餐厅吃饭,鸟束零太碎掉的心都没愈合。
樗萤被他逗乐,把套餐里的土豆泥给他吃了。
齐木楠雄跟燃堂力买了饭,坐在樗萤不远处。
他看樗萤跟鸟束零太互动,听得附近男生幽怨道:“可恶,鸟束那家伙又赖在樗萤身边!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被轮到也不错。”燃堂力道,“是吧,哥们?”
“与我无关。”齐木楠雄道。
是他自己下的紧箍咒,反正只要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他和樗萤永远不会有现在她跟鸟束零太那样的光景。
“哐当”一声,燃堂力不小心打翻餐盘,咖喱饭倒在腿上。
他安之若素,用勺子从腿上舀饭吃,末了道:“哥们,手帕借我下。”
齐木楠雄掏了下兜,摸到不同于自己手帕的柔软触感。
樗萤的帕子,精巧可爱,她还央着久留美妈妈在上头绣了小小的萤火虫。
齐木楠雄把空空的手放回桌面,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没手帕。”
上完一下午课,放学铃声打响,pk学院的学生们浪潮一般朝校门口涌去。
樗萤留下来做值日。
值日这种东西就跟买饭一样,是不必自己亲自动手的,因为有许许多多前仆后继甘于奉献的男生争着抢着帮她做。
樗萤想自己做,早上做完值日,老师来看见,随口说了一句“樗萤做得真好”。
这种哄小学生般的夸奖,偏偏让樗萤很受用。
哪怕活到七老八十——即便这只是个很美好的愿景——有人真心实意夸奖说“樗萤碗洗得真好”“桌子擦得真干净”,她也会很高兴。
樗萤一如既往地尊敬老师,被老师夸过的值日一事她要自己做,只让男生给她提了水。
樗萤做完值日,班上的男生想送她回家,被她拒绝。
一路相送,发现她家就是齐木家,这个消息一定会上明天的校报头条。
樗萤独自拿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略路人时不时投来的惊艳目光,小声哼着歌,很是惬意。
在离齐木家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她被拦了。
美丽是天赋,有时候也会招致灾难。
人是乐于以铁腕掠夺美的生物,好比此时此刻拦下樗萤的不良少年,他们肖想樗萤许久,今日终于找到机会,强硬地跟她亲近亲近。
“樗萤。”一头黄毛的不良头子道,“站那里别动。”
樗萤果真乖乖站在原地不动。
她这么配合,不良少年的疾言厉色顿时软化不少,问她:“你怎么不叫也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