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杜知州满腹委屈的原因。
他都这么努力了啊!
凭什么还这样对他!
当官真的太难了!
不过听说纪大人在安济府的情况后, 杜知州才知道, 他这边的乱子不是针对他。
完全是对纪楚的陷阱。
他们这俩人, 可真惨啊。
随着安济府事情结束, 该老实的都老实了。
杜大人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怎么纪大人专门跑到浩州,看起来还十分紧急?
纪楚看杜大人疑惑, 反而笑道:“要的就是紧急。”
在场都是自己人,要么是纪楚手下,要么是杜忠心腹,他直接道:“总不能只见招拆招,破了他们的计策是一回事。”
“让他们加倍奉还,又是另一回事。”
啊?
加倍奉还?!
怎么加倍啊。
这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那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还不够吗。
自然不够。
看出纪大人的意思之后,杜大人的随从等人也兴奋了。
“纪大人,我们要怎么做。”
“早就憋屈死了,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要彻查。”纪楚直接道。
从三月份到京城,如今已经五月份,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纪楚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现在看起来依旧精神奕奕。
“本官要查清楚,那所谓的暴乱到底怎么回事。”
杜知州眼前一亮,没错!要查!
最近事情极多,大家想都是,能把事情按下去即可,谁也没精力往深了看。
这会想来,往深了查才是最好的。
他们不能总是防守,一点也不反击啊。
纪楚来得突然,命令下得也快。
之前被关起来的暴乱佃户终于有人提审。
他们不用本地官吏,只用纪楚跟杜忠的人,专门审问情况。
从如何捡到杜知州跟老友之间的信,再到谁提起的抢东西,以及中间的利益勾连等等。
他们就是要乘胜追击。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也因这快速的反应,挑事的大户根本反应不过来。
当天晚上,等人再少一些的时候,杜知州再次主动去纪大人书房。
这次只剩下纪楚,李师爷,还有杜知州。
看这人这样更少,杜知州就知道,纪大人早就在等着他了。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朝廷暂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可他还是要跟纪大人道歉,以及想想如何补救。
那就是杜知州信件泄露一事。
浩州百姓暴乱的导火索,便是他跟老友的信件。
说起这件事,杜知州脸色有些灰白。
“我跟老友已经有几十年的交情。”
都说人的年龄渐长,身边好友会越来越少,杜知州也不例外。
可这朋友,是他读书时候就认识。
之后老友考上举人,他随后跟上。
只是杜大人再考上进士,老友则留在家乡府学里当夫子,当助教。
虽说一个举人,一个进士,但两人关系并没有变差。
更因杜大人官途不顺,在外颠沛流离,那老友在家乡还帮他照顾爹娘。
这般深厚的友情,自然让杜大人在老友面前,多了几分口无遮拦。
故而,有了那封书信。
杜知州把纪楚跟他讲的话,写在信中,既是宽慰自己,也是吐槽一下浩州的局面。
谁能想到,这封信会落到政敌的手里。
还是利用他,来攻击纪大人。
说起这些事,杜大人泪光闪闪:“出事之后,我让家中长子特意去问。”
“他不仅避而不见,还告诉家人关好门户,以后不要再来往。”
这么做,自然显得欲盖弥彰。
几经调查,杜大人的老友已经接到府学的新任命,成功升为府学右训导。
而那段时间,跟京城跟江南有不少书信往来,还有江南大族子弟前来交涉。
所以老友出卖他的原因,自不用讲。
不见杜知州的儿子,一是想彻底断了这个关系,二也有愧疚。
用几十年的友情换了升官。
个中滋味,谁又能真正体会得到。
杜大人至今也没说过老友一句不好,只是把这件事完完整整说出来。
他们既然要反击,那就正儿八经地反击,他自然不能藏着掖着。
“读书的时候,多有竞争,那时候还觉得有意思。”
可做官上的竞争,实在太过残酷。
李师爷稍稍叹气,以前杜大人官途不顺的时候,那还好些。
那老友虽是举人,可在老家府学当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