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之前总是不忍心苛待自己,才辟谷辟得那么不容易。
戚棠白裙沾带泥土,有些脏了。
她才觉得白衣好看。
虞洲站在另一边,距离戚棠不远不近,她看不见她眼底的泪,也不知道小阁主经此会更沉郁,害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再和之前一样天真、单纯。
虞洲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骨骼。
她总是冷淡而疏离,似乎云游在物外世界,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一切。
却在某一瞬间觉得物外世界才是云烟。
她眼前的这片才是真实。
唐书数日又未见戚棠,她整日枯坐在床榻之上,戚烈去找胡凭,却也只能看着胡凭日渐苍老。
他知道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那夜见了戚烈对戚棠是那样的态度,心底不悦,发了一通脾气。
戚棠过得愈安稳,她执念消散愈快。
戚烈舍不得,他十几年前就舍不得,如今更舍不得了。
然而到底傀儡之身不及,撑不住她经久不散的执念。
胡凭站在床幔之外,看着里面的影影绰绰,倚着床靠的那个人身躯僵硬。
他也只能颓败的摇摇头。
十几年前的错事牵扯很多,他为了弥补错事又去犯了更大的错。
横竖都该是以身殉道。
唐书见胡凭来了才提起精神,她隔着床幔兴致勃勃的问他:阿棠近日上课如何?
胡凭想想那小姑娘就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了。
他以为她会呜呜唧唧,掉下长长一串眼泪珠子,哭好久都缓不过神来。而戚棠只是瘪瘪嘴,委屈巴巴叫了他好几声坏老头。
唐书惊奇道:这么厉害?
胡凭想了想她依旧老是炸炼药炉的作风,违心的承认了这句厉害:是是挺厉害的。
看上去倒比之前努力。
他们这些人年轻时都铁石心肠,也都是世家楷模,极具天赋。
到了戚棠这一辈,戚棠一个也不沾,心软又笨,筑基都坎坷。
也不知道谁家养出来这样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让我来解释一下!
1酒酒和凌绸的关系。
答:广义上来说,酒酒是凌绸,凌绸不单纯是酒酒。凌绸分了一窍给傀儡,杀了原先的酒酒,顶替了她的身份。
2唐书要死了。
答:确切来说,唐书死了很久了,现在的她算是傀儡,唐书的执念在,被炼入傀儡里,而且和胡凭结成了契约。
3戚烈是什么。
答:戚烈就是一位不合格的父亲而已,没有绿没有绿,真的真的没有绿。
大家的评论都有看哦,爱你们鸭。
然后就是跟大家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弃文就不要告诉我了,毕竟爱过(轻轻请求
当然当然,一定要说的话就当我没讲tat,只有一点点伤心而已。
谢谢亲亲,爱你么么啾!
42
第42章
戚棠缓了情绪之后,又开始上课。
大概因为酒酒,戚棠近日总穿素色的衣裙,发簪也不再是之前当啷碰响、花里胡哨的款式,简朴的只有一颗珠子。
她自己盘发很不顺手,总将发髻弄得毛躁凌乱,虞洲在镜子里看见她有些无辜又无措的眼,无辜而且濡湿,不需要带眼泪也亮盈盈的眼眸。
她们隔着镜子交换目光,虞洲不需要戚棠请求,自发上了手。
虞洲挽的发髻与酒酒的很不同,她在漤外,发型讲究不碍事,束起马尾能解决大部分麻烦,对着乖乖软软的小阁主就耐下性子。
戚棠看着她白净纤长的手指在墨云似的长发中翻飞的样子,低低感慨:好厉害啊。
她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夸人?
虞洲闻言一怔,看到了镜子里那双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