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摇摇头,说道:“倒也不能说迷失,换成谁都会自我怀疑的。”
马娘娘附和道:“是啊,景恪说的好啊,货比货得扔。”
“将极西和华夏作对比,他们可不就显得一无是处了。”
“不过那个极西人也果真是一位大学者,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并重新拾回自信。”
“难怪景恪如此重视他。”
“只要他不中途身死,将来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老朱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道:“有大作为好啊,他越有作为咱就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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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欧罗巴的现状,就避不开宗教问题。
陈景恪对基教并没有进行太多批判,也没有告诉约翰·胡斯该如何与基教做斗争。
他只是将宗教的本质,告诉了对方。
最初是对自然伟力的崇拜,后来寄托了期望。
现在宗教的作用,已经演变成了,为人类提供精神寄托和终极关怀。
这个道理他曾经给老朱他们讲过,此时不过是重新拿出来讲了一遍。
当然了,今天讲的和之前给老朱他们讲的,还是有所区别的。
很多关键信息,可不能就这么说出来。
即便如此,对约翰·胡斯来说,这个理论依然非常重要。
为他处理基教问题,提供了思路和依据。
除了以上这些,他们聊的最多的,就是极西的制度变迁。
这个话题也是约翰·胡斯提出的,他想为自己的族群设计一套适合的制度。
陈景恪自然也是乐于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要布的第二个阳谋,就是关于政治制度方面的。
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自己谈的非常舒服。
从古希腊历史,聊到了罗马,再聊到了现在。
将西方社会出现的种种制度,全部拿出来剖析了一遍。
期间陈景恪对公民选举制度,给予了高度赞扬。
并将其称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制度之一。
已经对他完全信任的约翰·胡斯,果然没有丝毫怀疑,轻松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话题越来越多的开始往公民和选举制度倾斜。
陈景恪不光夸,还指出了很多缺点。
比如如何才能选出最适合的人?普通人又怎么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当国家元首的那个人?
罗马所谓公民选举,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选。
只有大贵族才有这个资格,也只有他们才能被更多人熟知。
可真要这么做了,岂不是又走了罗马的老路?
而且大贵族代表的是贵族利益,真的愿意为全民考虑?
这一点约翰·胡斯自己都不信。
如果贵族真的能做到公平,他还何至于跑到大明来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