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原本也是守寡的遗孀,现在面对王夫人,自然欣然莫名。
曹氏点了点头道:“快去知会凤嫂子,我先出去,帮你拦着。”
说话之间,离了座下的绣墩,向外间而去。
这会儿,王夫人已然在几个嬷嬷和丫鬟的簇拥下,行走之间,似是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然而,看向那出得房门的曹氏。
曹氏不动声色地拦住王夫人的去路,笑道:“二太太,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王夫人道:“听说兰哥儿他娘身子不大好,我就过来看看。”
曹氏笑了笑道:“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兰哥儿他娘儿根本受不得风。”
王夫人面容神色淡淡,说道:“我进去探望探望她。”
说话之间,就想跨过门槛,向着厢房而去。
而这时候,曹氏也不多说其他,拦住了王夫人的去路,道:“二太太,珠哥儿嫂子正在……哎……”
王夫人不由分说,让开曹氏的拦路,就带着两个嬷嬷一同风风火火地进入厢房。
就在这时,李纨躺在里厢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条刺绣着芙蓉花的被褥,听着外间的争执之声,那张秀丽明媚的玉颜,现出惶急之色。
就在这时,王夫人快步而来,缓步绕过一架锦绣云母屏风之后,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李纨,捕捉到那隆起成球的腹部,心头就是一惊。
珠哥儿媳妇儿果然是有了孩子,这肚子已经大了许久,只怕是要生了。
这一刻的王夫人,无疑是颇为风中凌乱的,或者说,此刻看向李纨的目光带着几许震惊莫名。
李纨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美眸中见着几许慌乱,颤声道:“太太。”
“你干的好事儿。”王夫人眉头倒竖,面容上似是流露着几许恼怒之色。
李纨此刻面对着王夫人的质询,脸上几乎又青又红,急声道:“婆婆,你听我解释一下。”
王夫人脸上怒气涌动,道:“珠哥儿尸骨未…才走了几年,你就这般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有了孩子,如何对得起珠哥儿?”
面对王夫人的目光审视和指责,李纨一时间,心头又气又羞,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疾言厉色道:“你李家还是书香门第,做出这等不守妇道的事来,你如何对得起在江南为官的你父亲?”
李纨闻言,身形剧震,玉容已然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候,曹氏进入屋内,冷笑道:“二太太,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说是给李家抹黑了?”
王夫人缓缓转过脸来,冷声道:“我教训儿媳妇儿,关你什么事儿。”
曹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唇相讥道:“纨儿也是我李家的人,我在这儿自是不能让他受委屈,她为了你们贾家,守寡守了这么多年,给你将兰哥儿养这么大,现在生个孩子又能怎么了?将来还是姓贾的,为你们荣国二房开枝散叶,有何不可?”
嗯,不得不说,曹氏可谓后世的拳法鼻祖,一开口就是大道磨灭。
王夫人心头惊怒莫名,叱道:“你这话,实在荒唐透顶!”
李纨玉容苍白如纸,凝眸看向曹氏,道:“曹婶子,别说了。”
曹氏冷哼一声,语带讥讽说道:“有些人非要将人逼死,好成全她的贞洁牌坊。”
这一刻的曹氏,嘴巴好像机关枪一样,叭叭不饶人,同时更像是对整个封建礼教的血泪控诉。
守活寡,一守就是近二十年,这二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李纨心头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藏在刺绣着芙蓉花的锦被中,那只纤纤素手,抚了抚隆起成球的小腹。
心头忽而生出一股渴望,子钰,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和孩子都想你。
……
……
却说另外一边儿,贾珩在厢房中与凤姐正在品茗后叙话,而这会儿,丫鬟素云提着一角裙锯,面色慌慌张张而来。
“琏二奶奶,不好了,二太太去了稻香村。”素云头发散乱,声音慌乱说道。
贾珩眉头微皱,沉声说道:“怎么回事儿?二太太那边儿又起了幺蛾子。”
自从他封为国公以后,王夫人就不怎么敢作妖,等他到了郡王之爵以后,王夫人更是连苍蝇都不敢吃了。
凤姐玉容微微一变,说道:“不好了,这是去堵珠嫂子去了。”
两人毕竟是一起共同抗日的好妯娌,这会儿面上神色明显就有些担忧。
贾珩面色凝重,道:“我去看看。”
凤姐道:“我随你一同过去。”
然后,看向一旁面色慌乱不已的平儿,说道:“平儿,随我一同去,绝对不能走漏了消息。”
毕竟是寡妇怀孕,实在有损宁荣两府的清誉。
这会儿,稻香村,厢房之中——
帷幔被金钩垂挂至梁柱两侧,漆木高几上摆放着一个个青花瓷瓶,在灯火映照下。
王夫人脸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