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厨房料理,再加上暖房烘生的鲜菜菌菇,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吃个新鲜。”
赵大夫人欣然答应,宣娘还有些不好意思,问真拉住她的手,笑吟吟道:“怎么,往常到我哪里,恨不得连山里的虎豹都掏出来吃空,如今倒赧得不好意思,难道表姊的东西吃得,大姑的东西就吃不得?”
或许因为看出宣娘一开始对这门婚事并不热衷,她从未对宣娘开过这种玩笑,宣娘被羞得直嗔她,那边见明红了脸,大夫人见状,更为欣慰,笑道:“那姑母的东西,宣娘你可还肯吃?”
于是一阵嬉笑,众人往大夫人院中去,又传来乐师,酒乐至晚方散。
见通原本打算对问真说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但见通实在忍不住,次日一早就又跑来问真这边,问真正在窗边带着问星临帖——在云溪山那段日子,她教人写字还教出滋味来了,如今季蘅不在,教教问星倒聊可安慰,打发时间。
见通的字是在她手底下被练出来的,问真训孩子轻易不用戒尺,但仅是眉目一冷便很吓人了,见通一见到她站在炕边的架势,脚步便不由一顿,生出两分退意。
问真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头没回地唤:“进来。”
见通在外与人交际,还称得上圆滑周全,胸有丘壑,在家人面前却是一点心眼藏不住,问真昨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必是与见舒商量出什么,憋不住想在她面前展示展示。
问星专心致志地握着毛笔写字,听到动静,乖巧地放下笔起身问安:“七兄!”
见通鼓足勇气往里走,甚至不忍心看问星一眼,闻声才看她道:“十七娘好。”
问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明白他为什么满眼同情悲悯,坐下重新拿起笔,问真没理见通,继续看着问星,等那一笔落下,才眉目微舒。
“写得不错。”问真拍拍问星,“你慢慢写,写完这一页,叫品蕤端杏仁茶来与你吃。”
问星双眼亮晶晶地答应着。
问真抬步往里间的书房走去,并眼神示意见通跟上。
竹帘轻垂,问真在书案后坐下,才问:“你与三郎商议定法子了?”
见通道:“什么都瞒不过姊姊!三兄说了,如今时机还未到,叫我继续打探,最好能多掏出一些消息。学里确实越来越不像话,近日天气极冷,炭火不仅没有增加,竟还换成了更劣等的黑炭,那炭烟气极大,熏得人睁不开眼,哪里是学堂中能用的?族中每年拨给学里上百贯,专供夏冬冰炭,家中每年还有贴补,他们就拿这样的东西出来糊弄人!”
问真听了,却没感到意外,她问:“你三兄还嘱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