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楚望许多,身形也不像楚望那么瘦弱,更别提两人声音完全不同,戴池冠立刻停下呼声,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脸色那般难受。
程衍走近了,看清戴池冠从额头到脖子都红得冒烟,便知道他真的喝多了。
对一个醉汉,他也没心思计较,只说:“戴大人,您醉得厉害,程某派人送您回府吧。”
戴池冠直勾勾地盯着程衍,安静了有片刻,又突然大声说:“程衍!没想到你是这样以色侍人,不要脸的玩意!”
这种话向来是影响不到程衍的,但大好日子被讨厌的人指着鼻子这么骂,程衍心里自然也有不爽,他立刻反唇相讥:“那也比不过戴大人矫情。”
一面顾虑名声节气,一面舍不得楚望给他带来的好处,什么都想占尽,到现在还心有不甘,程衍都想替他觉得不要脸了。
戴池冠喘着气,盯着程衍的眼神凶狠极,“郡王呢?你是不是不敢让郡王见我?郡王喜欢的人一直是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戴池冠一直觉得,是因为程衍横插一脚,把楚望哄骗开心,才冷落了他。
程衍嗤笑:“戴大人好大的自信。”
戴池冠眼神执拗,坚持说:“我要见郡王一面,我要问清楚!”
“不用问了!我才不喜欢你!”
楚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程衍一转身,一个红色身影就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程衍一把搂住,扶着楚望站稳才开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楚望撅嘴:“等了你好久,你还不来。”
他俩旁若无人地交流,府里的下人看惯了自然不当一回事,戴池冠却被刺激得双眼发红。
“楚望!这家伙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你为什么会和他成亲!”
楚望皱着眉头,说:“我也不学无术,为什么不行?”所有人都还在以为他是傻子呢,明明程衍嫁给他是委屈了程衍,却有那么多人觉得是程衍占便宜,楚望听过那些风言风语,都为程衍气恼。
戴池冠愣住,没料到楚望会这样维护程衍。
楚望凶巴巴地继续说:“戴池冠,你不要胡说八道了,我根本才没有一直喜欢你。相反,我讨厌你,不想见到你,你以后不要再来郡王府了。”
戴池冠彻底地呆住了。
楚望这话,无异于给他判了死刑。
程衍赶紧示意护院,从偏门把戴池冠送出去。郡王的话已经放出来了,戴池冠以后来郡王府,也不会受欢迎。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楚望又立刻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搂住程衍的腰。
程衍笑着捏住他鼻子:“小郡王,喝醉了?”
楚望窝在他怀里摇头晃脑,说:“才没有,就是……头有点晕,走路会、会摔……”
程衍把他抱得更紧,说:“那你要牵着我不能放了。”
楚望点头,说话掷地有声:“我当然会!”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程衍,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啊……”
程衍搂着他,差点没踉跄,楚望喝醉了,说话和痴傻的时候无异,哈哈大笑起来:“你、你也喝醉摔倒了!”
“……”程衍无奈摇头,搂着他悠悠地说:“你先回房间等我,宴会散了,我们就洞房。”
太阳快落山,也差不多了。
楚望点头,抿着嘴勾出上扬弧度来。
成亲传统里有闹洞房,但郡王妃看起来比郡王还能打,宾客实在说不出闹洞房到底是闹谁,也没人敢多提,喝完酒就散去,程衍挨个送出府,到最后都快月上柳梢了。折腾一番后,他都有些饿了,预料楚望可能也饿了,他便吩咐了一声,让庖屋热一些小菜,直接送到他们的新房去。
走回到新房,热菜才依次上齐。
楚望坐着没动,听到声响连忙站起来,看向程衍。
程衍将门合拢上,走近才笑说:“酒醒了?”
楚望忙不迭地点头,又避开程衍的视线,他大概是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胡话,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衍也不揭穿他,拉着他入座,说道:“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看了下,送上来的都是清淡粥品,程衍目光闪烁,没有多说什么。
楚望多少也觉得饥饿,和程衍挨着坐下,一块吃起来。
程衍吃得快,很快就放下筷子,只是还给楚望夹菜。这都是平时他俩吃饭,程衍会做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今日却让楚望格外紧张。
吃得半饱,楚望慢慢停了下来,他感觉心跳如擂鼓,仓皇地擦了嘴,低声说:“我、我也吃饱了……”
他说着,站起来却不知道要往哪边走,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软。
程衍也站起来,干脆地搂住他的腰,低声说:“那我们可以洞房了。”
楚望脸颊滚烫,不知道是羞赧还是没散去的醉意,他只感觉被程衍抱住的时候,醉醺醺得更厉害,完全没了力气一样。
他被程衍放倒